“你是誰?”
眼前的男子一身白衣,胸口的衣襟卻是打開著,一眼看去倒是有幾分灑脫的意味。張南可不會以為是蒼天開眼,派遣一位天神下凡來拯救自己。要是真的來,也隻會是來捉拿自己歸案,向自己問罪的。張南看不清男子的麵容,感覺他的臉就如那月光一般,一點也不真實。
“我叫月神,或者說是跑進了你身體的那隻兔子。”
切,什麼玩意兒嘛。張南還以為是哪路神仙呢,感情是那隻連把破匕首都幹不過的兔子啊。不對,那把匕首還是有幾分威力的,眼前這家夥怎麼能跟它相提並論呢。還月神,你配得上這麼拉風的名字麼。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弱,簡直弱到不行。可除了你,現在沒人能看得見我。就算是蒼天,也不行。”
白衣男子看透了張南的想法,卻並不生氣,嘴角依舊掛著微微的笑意。張南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你要怎麼弄隨你的便,我早就無所謂了。
“我不記得好多事情了。不過聽到你怒罵蒼天,我就醒了過來。是你叫醒了我,不過我就快要消散了。這世間曾經有好多人罵過他,後來都死了,我也不例外。我死之前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清楚,所以我想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
張南很難理解這個白衣男子在說些什麼。他口中的蒼天似乎是一個人,他或許知道些什麼,就被殺了。無奈信息量太大,張南一時間完全無法理解。
“你要怎麼幫我?我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你要我幫你做什麼?”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張南知道天上會掉餡餅,可問題在於這個餡餅自己接不接得住,吃不吃得下去。白衣男子還是笑,笑得很溫和。張南看著這個笑,忍不住想去相信他。
“你體質本就特殊,似妖非妖。今日得我月神血脈,便已是命中注定。我並不知道你該怎麼幫我,總之我不可能再複活過來。如果你非要去做,那你就一直向前,去看看那蒼天的嘴臉。”
白衣男子嘴角已變成一抹冷笑。對那蒼天,竟是完全不屑。
“你記住,這月亮便是你的力量所在。”
白衣男子指了指天空那輪明月,眼裏是無盡的溫柔。像是有非常多的眷戀,又像是凝望自己的家鄉,更像是在看自己的母親。
“從今以後,你便是妖帝月神!哈哈哈哈哈哈!”
白衣男子縱身長笑,身軀卻隨著月光,一點一點斑駁,像是回到了那月亮上一般。我便是妖族之帝?張南還來不及品味白衣男子話中之意,體內確實一陣異動。盤踞於體內的月神精血,瞬間變得凶厲異常。須臾之間便煉化了那寒玉筍之間的靈氣,向著張南體內的各處經脈,奔騰而去。
那精血所到之處,便是對張南的經脈進行大刀闊斧的再造。精血不但將那些體內淤積的雜質生生*出體外,更是用一次次衝擊擴張著那些經脈。張南身上每一處都是劇痛無比,那精血竟是連那些細枝末節的經脈,都沒有放過。張南的意誌力早已到了極限,一次次疼的昏死過去。那股蠻橫的精血,卻一次次將他刺激得醒過來。
此時的楚格差點嚇得哭了出來,不管是否危險,一下撲到張南身上。影子一時之間竟然忘了去拉,因為眼前的景象,早已超出了他的常識範圍。張南身上不停冒出紅黑色的血珠,影子怎麼會知道,那些便是張南體內的雜質。
“大笨蛋,你別嚇我,你不能就這麼死了。雖然你武功不好,脾氣又醜。可是你不怕死的跑進來就我,我就已經原諒你那些缺點了。你聽見了嗎,你不能死。”
楚格還是個小姑娘,心裏想著張南因為救自己就要死在這裏了,不知不覺就哭出聲來。張南此時體內的精血,隨著那哭聲,竟然緩緩慢了下來。倒不是因為什麼愛情的力量,隻是張南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在衝擊下去,張南恐怕隻有經脈爆裂而亡了。那月神精血,慢慢流過張南的經脈。一邊對之前的衝擊做些修補,一邊慢慢剔除那些細微的雜質。
這是一個非常緩慢的過程,知道楚格哭累了,張南也沒醒過來。可影子卻是感覺到張南的生機已經開始恢複,這難關,竟是讓這小子渡過去了。
“小姐,我暫時不方便與他相見。寒玉筍是集這竹林的靈氣所在,如今沒了那寒玉筍,想出來就簡單了。”
影子看著那趴在張南胸口認真聽著心跳的楚格,淡淡說了幾句。隨即身形一晃,消失在了竹林之中。影子雖然走了,心中卻有自己的打算。魚腸已現人間,此地已不是可留之地。看楚格今天的樣子,雖然楚格還小,但定然情種已種。如果不早早解決,以後怕是會對楚格的修煉有些麻煩。這衛城,是該離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