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白馬非馬(1 / 2)

“不知這位小兄弟有沒有聽過我名家的白馬非馬之論?”

公孫羽此言一出,人群中又是一片嘩然。名家之所以以善辯著稱,一半的功勞都要歸功於那無人能駁倒的白馬非馬論。公孫羽來這一手,看來是想讓那小子知難而退了。不過張南可不知道這些。他隻是依稀記得以前的老師好像說過這個典故,不過那什麼白馬非馬論不是給人破了麼,怎麼還拿出來顯擺。

“在下自然聽過,不過此論早已讓儒家的先賢張良張三先生所破,再拿出來似乎沒有什麼意義。”

人群再次嘩然,儒家的人已經破了此論,怎麼從未聽人說起過?那個什麼張良張三先生又是誰,儒家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號人物?公孫羽此時心裏卻是一陣暗笑,這張南簡直就是在信口開河。儒家的人怎麼可能破了此論!

“笑話,儒家的人什麼時候破過此論。小兄弟若是怕了便直說,何須讓別人來做擋箭牌。”

聽到這話,很多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鬼穀先生和韓良的眉頭,卻是格外的凝重。

“你那徒弟怎麼回事,辯不過也不能編瞎話啊。這日後儒家的人要是找上門來,可不太好說。”

鬼穀先生擺擺手,示意聶蓉接著看下去。張南心中暗叫不好,本以為自己重生的時代與以前有些關聯,沒想到竟是完全不沾邊!

“這便是我的破論之道。”

張南強壓住心裏的忐忑,如今之計,隻能先圓上剛剛那個謊,能不能辯贏,隻能看運氣了。

“請問是何道之有?我說的是白馬非馬,你卻謊稱儒家已破此論,簡直驢唇不對馬嘴。”

“你怎麼知道白馬不是馬?你怎麼又知道我說的是謊話?”

“名家書中已記載,馬是馬,白馬是白馬,故而白馬非馬。而你所說,沒有任何記載,故而是謊話。”

“就你所言,名家認為白馬非馬,而世人皆知白馬是馬。我認為此論為儒家所破,而世人皆知我在說謊。名家隻注重自己所言,不顧世人眼光,故而白馬非馬。而我隻注重自己所言,而不顧世人知我說謊,故而此論已被儒家所破。”

“胡言亂語!你明明承認自己說謊,那此論被儒家所破的說法自然不成立。”

“那你明明知道白馬是馬,不是一樣在說白馬非馬。”

人群中頓時發出一片叫好聲,雖然兩人說話繞來繞去,眾人聽得雲山霧罩。可看那公孫羽漲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自然大聲叫好。讓善於辯論的名家吃癟,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公孫羽這次臉可丟大了,自己居然輸了!而且還輸在名家最引以為傲的白馬非馬論!他現在說什麼也不是,說張南說謊,那就是承認自己也是在說謊。說張南說的對,那就承認此論已破。

“小友果然牙尖嘴利,可知你不是世人,你怎麼知道世人知道白馬是馬?”

張南看著麵前的長者,看來名家不容此論就此告破,打了小的臉老的就出來了。圍觀的眾人也是嗤之以鼻,你不這是廢話麼,誰不知道白馬就是馬?

張南很想拉個人出來,讓他告訴眼前這個傻不啦嘰的家夥,白馬就是馬。可是他不能,他說的是世人,我不是世人,你不是世人,他自然也不是世人。

“世人皆知你說謊,卻不知白馬是馬,你先前所說,自然是不成立。”

長者說的淡然,身旁的公孫羽卻是一臉黑線。這次回去,不知道要被關多久的禁閉,看多少那些說話繞來繞去的書。

“你不是世人,怎知世人皆知我說謊,又怎知世人不知白馬是馬?”

“哈哈,有趣。那你也非世人,怎知世人不知你說謊?”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知道世人皆知白馬是馬?”

“兩位不覺得這樣說下去很沒意思麼,不過是無謂的爭辯罷了。”

韓良並不是怕鬧下去不好,而是他有一些事情想要問張南。此時能幫張南一把,讓他欠個人情對自己極為有利。

“二先生說笑了,這又怎會是無謂的爭辯。”

“難不成你還想和我的徒弟計較這點小事情?”

鬼穀先生語氣甚是強硬,絲毫不給那人麵子。

“小孩子之間鬧著玩,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插什麼手。徒弟,我們回去。”

鬼穀先生早已看出來韓良看出了一些問題,絕對不能讓張南和韓良接觸。張南江湖經驗還不足,隻怕會被韓良看出端倪。張南心下也是明白,自己絕對難以應付這些老滑頭,當下跟著鬼穀先生就出了比武場。

那公孫羽還想對張霽說些什麼,確實被家族的長者一眼瞪了回去。要不是為了這個姑娘家,名家怎麼會在善辯上丟了麵子。

“我以後也不想在聽到你叫我霽兒,我叫張霽,請你放尊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