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掌櫃子在李強眾人的催促下終於道出了事情原委,他說:“我叫關震,是望海樓的掌櫃子,靠著這買賣,家中雖說不上有金山銀山,倒也比較殷實。I。com我就有一個女兒,乳名叫翠兒,今年都19歲了還沒許配人家,提媒的倒是提破門檻子,可這丫頭就是一個也看不上,眼光比他爹我還高。昨個兒,她去天後宮許願去了,張媽偷著告訴我,說這丫頭想向天後娘娘那裏求一個如意郎君,這是好事呀,我自然是應了。”
“沒想到這一去就是兩個多時辰,我正要派人去找,張媽滿臉青腫,回來就對我說大事不好。她們許願回來路過咪哆士道的時候,翠兒被幾個洋人擄走了。你們可能不知道,那一帶都是洋人的勢力範圍,不是洋行就是教堂,門口還都有保衛,端著大槍,可嚇人了,一般不允許咱們中國人進去。”
“我一聽這可怎麼辦,洋人咱是惹不起,不如找找地方上的官兒,興許能通融通融。於是我花了大把銀子,多方打點,好容易才見到府台大人。可是容等我說了這件事以後,他臉色都變了,說洋人也是你能惹得起的嗎,連我這個朝廷命官都不敢招惹,你就認命了吧,就當沒生養過這個女兒。”
“我一聽這麼能行,當下又是磕頭又是作揖,請求老大人為百姓做主。後來把他熱鬧了,竟叫人把我轟了出來,連禮物都沒有要。實在沒辦法,您想想,連咱大清的父母官都不管咱的事了,咱一個普通老百姓又有什麼輒。”
“可是就這麼了解了我又怎麼能甘心呀,我關家沒有子嗣,就這麼一個女兒,平時都視為掌上明珠,如今一個黃花大閨女落到洋人手裏,誰曉得會生什麼事?我老婆為這事一口氣沒上來,現在還昏迷不醒呢。”
“實在沒辦法,我就豁出我這條老命,一個人跑到咪哆士道挨門喊我閨女的名字,可是連個人影都見不著,倒是被人家的巡捕把我好打了一頓。”
“我實在沒轍了,隻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抽大煙,等到明天一亮還沒有辦法,我就吞了這大煙膏子,找閻王爺講理去!”
說罷這番話,關震老淚縱橫,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二肥暴跳如雷,抄起桌上的一把茶壺狠狠的摔在地上,回頭對柱子說:“柱子,你拿著皇上賜給我的黃馬褂,馬上到天津知府,還有總兵衙門,給我點一萬兵馬來。”
李強趕忙說:“你小子又要幹傻事?”
二肥吼道:“想當初老子連恭親王的府都敢平,別說一幫洋鬼子了,老子就不信這個邪,在咱中國人的地方哪能容這幫狗娘養的橫行!”
李強說:“就你是個爺們兒,就你小子有血性,在場這些人都是麵兒捏的?照你這麼個折騰法兒,到時候人就不出來,就不定洋鬼子狗急跳牆,還許先把人質殺了。”
二肥瞪著眼說:“那咱們就在這兒幹等著不成?”
李強說:“誰說幹等著了,咱們先到那個什麼狗屎道摸摸情況,說不定還能打探出什麼驚人的內幕,然後再下手也不遲。”
關震說:“我想起來了,今天我去找府台大人的時候,就聽衙役說最近天津府總是有年輕女子莫名其妙的就失蹤了,說不定就和洋人有關。”
李強低著頭沉吟了一會兒,對在場眾人說:“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狗屎道看看洋人到底玩得什麼花活。”
關震說:“就憑你們幾個人我怕是有去無回。自打鴉片戰爭以來,洋人大量湧入天津府,雖然沒有駐軍,可是他們安置了上千人的巡捕,都帶著冒煙的家夥,說是保護洋人的產業,實際上縱容他們為非作歹,專門對付咱們中國人。惹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