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仙師,天色將晚,若是你們不嫌棄,可以與我到村裏將就一晚上。”大哥誠心提出邀請。
“是這樣的,這離這河實在太近了,我們早將村子搬到山頂了,隻是可能要費些腿腳。”舟清清倒是很想說,我們可以飛上去。
但是見陌玨已經默不作聲地跟上去了,便沒有出聲。
不是會飛嗎?陌玨葫蘆裏在賣什麼藥呢?
陌玨和徐文苑對視一眼頷首點頭示意,倒是留下一頭霧水的其餘弟子,當然也包括舟清清。
正值農曆八月末,酷暑正消,卻也格外炎熱。
舟清清和徐文苑借宿於白日那位婦人家中。
至戌時,好不容易消散了暑氣,舟清清獨自到院子吹吹夏風。
蟬鳴入夏,星河遙掛,皎月之姿,點綴夜河。
有些久違的想念,現實世界的生活。
幼時舟清清就常在外婆家,院子旁便是種的自家糧食,一條大黃與外婆為伴。
她就老是爬屋後邊那條櫻桃樹上吊一根火腿腸逗大黃,還因為太調皮上躥下跳丟了門牙哇哇大叫,那年夏天也因為沒了門牙說話也老是說不利索,那個胖胖的留著短發的外婆便年年在搖椅上取笑她:小漏風。
可惜啊,時光總是容易流逝的。
突然一陣窸窣的聲響傳來,舟清清立馬收回思緒提高警惕。
正欲撚訣時,一隻手突然從背後扣住她的手腕。
“噓。”陌玨作噤聲狀,利用密音術傳音於他:“是河怪,勿動。”
舟清清僵立在原地,手腕被陌玨緊握,被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定在原地,而陌玨臉上冷漠的神情一覽無餘。
臉可真臭。
舟清清在心裏偷偷翻了大反派一個大白眼,麵上卻仍保持著不變的柔笑。
沒等片刻,河怪便離開了。
舟清清故意切換一個很清甜的聲線軟軟問道:“師兄為何不讓我直接收了這河怪。”
那人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他顯然不吃這一套。
他淡淡道:“還不是時候。”
氣死了,說個理由會死啊。
舟清清語帶討好:“師兄。”
伸手欲撫上他的肩,可他卻連說話的機會都不想施舍半分。
隻微皺眉頭一跳至舟清清左旁一尺遠,她那想抓握的手直接落了空。
很好,舟清清皮笑肉不笑。
她覺得自己要被眼前這個油鹽不進的大反派徹底征服了,悻悻地收回手回屋。
一回去她就開始和小七大吐苦水:
“我活了二十多年,讓我一個母胎單身去撩漢!還是撩個不解風情的大反派,這工作愛誰做誰做,我要當條鹹魚!我要破罐子破摔苟完這個世界,回不去算了,魂飛魄散也算了!氣死我了,他憑什麼啊!我是瘟神嗎?一跳蹦那麼遠,他怎麼不去參加跳遠比賽呢?”
小七看到她這副挫敗的情形也很是著急,但最後還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清清,你先別生氣,這個世界的人畢竟跟現實也差不多,或許你得用真心才能攻略他。”
“真心?我想完成任務的心不是真心嗎?!小七,你告訴我,現在進度條什麼都沒顯示,什麼愛意值啊連仇恨值都沒有,是不是我在那個大反派眼裏連個仇人都不如?”舟清清氣得跺腳。
小七看她崩潰也快跟著死機了:
“清清,你這麼好,他肯定會喜歡你的。隻是清清,這個世界也同現實一樣,需要真心換真心呀。”
“我需要他喜歡我?”
好吧,他不喜歡她的話,她完成不了任務。
舟清清沉默了好一會,小七見她沉默隻當是更傷心了,於是便消失在空中。
她確實隻把他當成了一個npc式的人物,即使她可以從這個世界中感知到許多感情,可她始終無法代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