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清淚從柳明豔的眼角滑落,那煙蒂燒著了她的指尖也毫無知覺。
柳明豔將自己關在房中一天一夜,第二天周顏終於見她走了出來,她畫了個淡妝恰到好處的遮蓋了一夜沒睡的痕跡。
“你今天要去學琴嗎”
“嗯,老師這幾天不在家我就不去學了”兩人邊吃早飯邊說道。
“我待會出去一趟,你沒事的話就呆在家裏吧”柳明豔說道,她說的雲淡風輕,倘若周顏不知道她整夜都沒睡的話,她不會想到她隻是簡單的出去一趟而已。
“在家呆著挺無聊的,你去哪,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周顏想了想說道。
柳明豔頓了頓,想到周顏不同於常人的身手才放心的答應道。
周顏隨著柳明豔兜兜轉轉來到了一個巷子裏,隨後又來到了一家刺青店裏,店裏一個客人也沒有,顯然冷清到了極點。
柳明豔與店主說了什麼,隨後店主帶兩人上了二樓,周顏才發現這這小小的刺青店裏別有洞天。
店主帶她們來到一個隔間這才下了樓,柳明豔輕輕的推開了樓,周顏跟著她走了進去。
裏麵坐著一個中年男子,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說道:“你還是來了”忽的他望向周顏問道:“這是?”
“吳伯,這是我們朋友周顏”其他的便也沒有多說。
那男子向周顏點了點頭說道:“你可以和明豔一樣喊我吳伯”他的臉上有一道極長的疤,從眉間一直劃到嘴角,看的出來年數很長了,仍是極為恐怖。說起話來疤一晃一晃。
周顏向他喊了聲吳伯,之後柳明豔和他就交談起來。
“明豔,這個忙我真的幫不了,說實話你還是放下這個念頭吧,我相信其他人也不會插手的”
柳明豔聽到吳伯這麼說,臉上什麼神色也沒有,隻是過來很久之後才說道:“吳伯真的願意就這麼隱姓埋名的活下去嗎,到底是什麼才能將血性磨滅,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在這個世上苟且偷生,我做不到”柳明豔直直的看著吳伯。
吳伯也就這樣看著柳明豔,她眼中的仇恨是那樣的熟悉。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麼的恨,恨不得將那些人千刀萬剮。可是幾十年過去了,在刀槍中打滾了這麼多年,覺得隻有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仇恨原本與那時的他遙不可及,漸漸的為了生存,他放下了,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呢。
隻是現在,到底是什麼將他的血性給磨滅了呢?劉天擲原本堅定的眼神慢慢的恍惚起來,難道就這麼苟且偷生的活著,為了安穩把殺親之仇放下,他愧為子女啊。
“那姓伍的如今已擠進了四九城,難道這一切就這麼算了嘛”柳明豔直直的看著劉天擲,仿佛要望向他的內心深處。
劉天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真不愧是柳明豔啊,好吧,我同意了”
柳明豔這才放心的舒出一口氣,其實她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的這麼輕鬆。
周顏就這麼緊緊的跟著柳明豔走出了那家刺青店,也不問什麼,柳明豔也就把她當做乖巧的小妹妹。
兩人出了小巷,柳明豔忽然說道:“記得前麵有家吳家菜館,我們去嚐嚐”周顏被她這麼一說也十分想念,高興的向她指的方向走去。
看著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菜,周顏不由的胃口大開。
直到周顏再也吃不下了,才不舍的放下菜來,廣州的菜周顏還真吃不慣,難得吃到這麼正宗的家鄉菜,周顏特別想家了。
“怎麼了,想家了,過段時間也要開學了,你也要回家了吧”
“恩恩,應該是的”基地也快要開學了,差不多真要回去了。“柳明豔,你的事也快要結束了嗎?”周顏忽然問道。
“嗯快了”柳明豔沒想到周顏會這麼問,不過像她這樣的女孩子也會猜到什麼吧。
生於憂患,死於安逸果然很有道理。兩人吃飽喝足,整個人懶洋洋的,一動也不想動。
“回家吧”柳明豔站起身來,剛想開門,忽然被周顏猛的一拉,隻見她喚道:“服務員結賬”
門應聲而開,隨之而來的是數刀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