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到了塘村(1 / 2)

七日後。

日涼山峰的峰腳下,坐落著八十多口人的中等村落——塘村。

塘村村口處的大槐樹下,照常聚著三位婆婆,在夕陽的餘暉下,交換著八卦。

三人都是六十多歲年紀,左邊的兩位老婆婆滿頭白發,佝僂著身體,聚成一個小圈,臉上布滿皺紋,正聽著右邊那位身形肥胖的老婆婆口沫飛濺地說著什麼。

胖胖的張婆婆正在講述從村長家聽來的見聞,還提醒了對麵的李婆婆跟孫婆婆,這幾天一定要小心留意村裏的外來人口。結果遠遠就瞅見村口有個矮小的人影出現,頓時停了話頭。

三人戒備地盯著走來的小小人影,眼都不敢多眨一下。

人影近了!是個身高僅到張婆婆腰間的小丫頭。

小丫頭年約八九歲,頭發枯黃像茅草,臉色蠟黃,幹瘦的身體包裹在粗布衣衫內,像足了一棵豆芽菜。不過小臉上那雙大眼睛撲棱撲棱靈氣逼人,望之不俗。

看得出來這棵豆芽菜一定吃了很多苦。她頭上用紅繩綰的兩個揪揪早就被樹枝叉散,多一縷西一縷淩亂的披散在肩後。瘦弱的小臉上又是淤泥又是草莖,染成了個大花臉。而她身上的原本青灰色的粗布衣衫上被草汁染成紅一塊綠一塊,已經分不出原本的顏色。背上還背了個熊皮包裹,裏麵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塞滿了什麼東西?

張婆婆胖臉上的小眼睛眨了眨,戒備地問道:

“你是誰家的娃兒哦?怎麼一個人?”

小姑娘看起來已經走了很長的路,有些精疲力盡,但仍是禮數周全地施了個禮,回答道:

“我叫朱珠。是東邱村朱鐵牛的女兒。前幾日父母意外去世,隻留下我一個人逃命出來。想找個村子落落腳,換點吃食。”說完,她用手拍了拍背後的熊皮包裹,示意裏麵有換吃食的東西。

小女孩正是辛苦趕了七天路的朱珠。她在白毛的護送下,一路往日涼山峰趕路。哪知道無意間偏離了方向,足足花了七天才趕到山腳下的村落。白毛由於舍不得山裏的生活,就在日涼山腳下,與朱珠做了告別。

婆婆們聽到朱珠提到東邱村,臉色同時變了變,偷偷往後退了退。反倒是一位李姓婆婆急忙上前一步,用她渾濁的眼神仔細打量著朱珠。

半晌,她似乎確認了眼前的女孩子長相,頓時喊道:

“你是朱珠!我的珠珠啊!我是你外婆李少翠啊!可憐的娃兒,你出生時候你爹還找人來給我報過信。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你都長這麼大了呀!”

朱珠有點懵,原身記憶中的確有一位外婆。但她自出生以後就沒見過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難道自己終於歐氣附體,隨便走走都能遇到親人,從此開啟有吃有穿的好日子了嗎?於是她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一點驚訝:

“李婆婆,我……認不出了。我真是你外孫女嗎?”

李婆婆用力點點頭,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一把拉住朱珠小手哭道:

“是真的!你長得跟你娘小時候一模一樣!”

“珠珠兒,你出生時候我有事沒去看你。這是咱們第一次見麵,論理你該叫我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