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於非晚和齊宥坐在一起分析王新凱的case。於非晚從未接觸過這類陰陽界的事,自然對齊宥這樣的“高手”很是信服。
最初見鬼之時,她還有些害怕,到這回,想要探索真相的欲望和年輕人的好奇心又占了上風,開始對這種事刨根問底了。
而齊宥,因為陶陶的調查並沒有發現於非晚的特別之處,所以隻能借著跟於非晚打好關係再進一步探知她的身世。隻可惜他靈脈被封,除了一雙天生的天眼可用外,並無半點靈力,否則靈識入體也不費什麼功夫,哪裏需要在這裏跟她虛與委蛇,浪費功夫。
想到於非晚可能的用處,齊宥隻能按捺住內心的不耐,仔細跟她解釋:“《史記》中範增勸說項羽說‘觀劉邦之氣,為龍虎,成五采’,此言並非無中生有。人的過往和命格都反映在其中,其處所日積月累也會沾染。王新凱身上的氣除了生財之氣,還夾雜著一點嗜血之氣,說明他的財氣不是天地響應的,而是運用邪術從旁人身上竊取的。”
“竊取?”於非晚從未聽說過這樣的事,忍不住眼睛睜大,“人的命格也是可以竊取的?”
“人的命數雖並非完全由天地決定,但機緣是出於天地。”齊宥說到這裏,看了一眼於非晚。於非晚一臉疑惑,似乎還在思考著他方才所說的一切,看起來似乎全然不知這些命理之事。
齊宥有些疑惑,但還是接著說道:“命格不可竊取,但機緣可以。要是想要竊取不屬於你的機緣,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
“照你這麼說,王新凱的發家是因為竊取了不屬於他的機緣。難道王嘉貞的失蹤和李玉紅的死也是因為這個?”
當然不是。
陶陶基本將王新凱查了個底掉,齊宥對王嘉貞的失蹤和李玉紅的自殺大致也有了一個猜想,她們的厄運跟王新凱脫不了幹係,但並不是竊取機緣的代價。
這些話齊宥自然不可能對於非晚一五一十地坦誠相告,於是他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說:“凡是竊取機緣,必須要以性命為代價。若是求的是家族興旺,必須要以子孫為代價。”
“那王新凱怎麼?”
“因為他不僅竊取了別人的財運,還竊取了別人的歲數 。”
這樣的事情於於非晚而言,聞所未聞。她還想再問,但齊宥已經耐心耗盡,不想再回答她的問題,便說:“現在當務之急是追本溯源。這種邪術,整個山海市會的人並不多,隻有找到幫王新凱做這件事的人,順藤摸瓜自然就知道背後的前因後果了。”
“你有認識的人?”
齊宥點了點頭,道:“山海市南邊有個道觀,裏麵的道長有幾分本事。”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於非晚一邊說著,一邊收拾東西就要往外走,結果被齊宥拉住:“今天也晚了,明天再走吧。”
於非晚這才留意到,窗外是一片暮色,不知何時太陽已經落山了。
會議室外,朱闕等人已經下班了,整個編輯部一片漆黑。於非晚感到有些奇怪,按照她為數不多的實習經曆,似乎沒有公司是放著兩個職員加班自顧自下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