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區是山海市的老城區,好幾棟樓房門口都寫了個“拆”字,站在上麵跺一跺腳都生怕樓房會塌。
幾個嬢嬢坐在樓底下聊天,正聊著,一個穿著灰白上衣、黑色牛仔短褲的女人正好拎著一袋菜回家,她們顯然對她很是熟稔的樣子:“蔚娥,你回來了?”
“嗯。”石蔚娥點點頭,因為徒步走回來臉色有些紅潤,豆大的汗水順著她的臉流下來。
“瞧你熱成什麼樣了。”那個嬢嬢提醒道,“樓上停電了,你要做飯還是等會兒吧。”
“好,謝謝。”等石蔚娥走出幾步,那嬢嬢才又想起來似的問:“今天有兩個人來找施嶽,還說她給的地址是你家的。我跟他們說,他們找錯了。你不認識她吧?”
石蔚娥的臉一下子刷白,她擺擺手:“我……我不認識什麼施嶽。”
難不成她的地址這麼快又泄露出去了?石蔚娥深呼吸幾次,身體恐懼得有些發抖,她努力鎮靜下來,盡可能告訴自己別怕。
另一邊,於非晚和齊宥到城西區撲了一個空,有些挫敗。
於非晚一邊走一邊念叨:“怎麼會呢?要不我再給黎莘打個電話確認一下?”說完,她就開始撥打黎莘的電話,“黎莘,你給的地址不對啊,住在這裏的不是施嶽,是石蔚娥。”
說過,於非晚突然意識到什麼不對勁,呢喃了一句:“石蔚娥,蔚娥,嶽,施嶽。”她一臉激動地看向齊宥,“齊宥,石蔚娥就是施嶽啊。”
黎莘在電話那頭有點想翻白眼,沒等於非晚跟她說什麼,就切斷了電話。
於非晚剛想跟黎莘分享喜悅,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
她也不在意,連忙拉著齊宥去找石蔚娥。
所幸今天為了行動便利,降低施嶽的防備心理,齊宥沒有帶攝影機,不然背著攝像機跟著於非晚跑,還真不一定追得上。
快到晚飯時間,一走進巷子便是濃濃的飯香,惹得於非晚肚子都叫了兩聲。
“好餓啊。”於非晚沒話找話,問齊宥,“齊哥,你餓嗎?”
“我們不需要吃飯。”
“誒,是不是叫辟穀?”
齊宥不屑地冷哼:“我們是天道生,天道養,隻要天道存在,自然不會湮滅,也不會感到饑餓。”
難怪軒轅弄不死你,還得把你關起來。於非晚在心裏默默地說了一句。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句,互相插科打諢,兩個人很快就到了石蔚娥家裏。
“咚咚。”
於非晚敲了敲門,半天沒有人回應。她的眼睛落在門口轉個不停的空調排氣扇和旁邊的垃圾,心下了然,計上心來,故意大聲地說:“看樣子沒人,齊哥我們走吧。”
說完就躲在一邊。
過了大約二三十分鍾,石蔚娥大概真的認為人已經走遠了,出來扔垃圾。
“施嶽,你好。”
石蔚娥這才意識到上當了,想要躲回家裏去,齊宥已經用力按著大門不讓她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