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我剛才給你了一千兩,你應該還沒花出去吧?”

霍曼婷瞧著侯爺,這個邏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養胎,廚房不是每天都在給四姨娘燉養胎藥嗎?

她還想怎麼養?

二百兩銀子買的碧梗米吃完了?

“侯爺……”

四姨娘搖晃著侯爺的袖子:“你這麼忍氣吞聲的做什麼?夫人她不能為侯府後繼香火,是她對不起侯府。

讓她用錢財來彌補,那是給她麵子!”

她說得理所當然,聽得霍曼婷想動手撕了她的嘴。

“不好意思!”

侯爺剛想說話,霍曼婷直接打斷:“我娘已經將嫁妝給了我,現在夫人身無分文,沒有銀子彌補你們!

還有,我也要從侯府分出去,以後你想吃碧梗米,自己想辦法吧!”

“侯爺,你看她!”

四姨娘搖晃侯爺,搖晃得更厲害了:“你怎麼能讓她帶著銀子分出去呢?她把銀子都帶走了,我們可怎麼辦啊?”

“閉嘴!”

侯爺也煩了,用力拂開她的手:“我堂堂平安侯府,還能餓死你不成?你要覺得過不下去,趕緊滾!本侯還有正事要辦,被你這點兒破事拉回來,耽誤功夫,哼!”

說完,他拂袖而去,留下四姨娘呆愣的站在那裏。

“是不是不能接受侯爺為什麼一下子變了?”

霍曼婷衝四姨娘笑了笑:“因為啊,他想跟我劃清界限,多一晚上他都怕遲則生變。”

明明是被人趕出去,可這話在她說來,卻怎麼好似很驕傲的樣子呢?

說完,她不再多做停留,直接去了夫人那裏。

還沒進屋,就聞見一股中藥味。

“娘親,你病了嗎?”她抬腿進屋,卻發現夫人慌忙叫人把藥碗收拾了,不讓她看。

“沒!”夫人勉強的笑笑,拿帕子散了散藥味兒:“就是平常吃的補品而已。”

自從夫人上次流產,傷了根本,一直在進補,這她是知道的。

“娘,我要搬出侯府了。”

她坐到床邊,牽起夫人的手。原本保養得宜的纖纖玉手,如今卻有些青筋突起,夫人是瘦了嗎?

“搬出去?你都還未出閣,要搬哪裏去?”夫人有些詫異,卻並未多想。

“我招惹了高丞相,父親害怕,已經去了官府,要將我從侯府分出去,單獨立戶。”

“什麼?”

夫人聽了便要起來,去找侯爺理論:“身為父親,自己女兒遭了欺辱,不說幫著出頭,竟然還怕惹禍上身?

我要去找他說說看,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父親?”

隻是剛一起來,她突然像是失去了力氣,又跌坐了回來,劇烈的咳嗽起來。

“娘,你別激動!”

霍曼婷趕忙替她順氣:“娘,這次不怪父親,茲事體大,我不能因為自己一個人,連累整個侯府。

分出去,也是我自己願意的!”

“你願意?”

夫人抬眸擔憂的看著她:“你糊塗啊,出了侯府,失了這層身份,那高丞相不是可以隨意拿捏你嗎?”

“有這身份,他也是一樣拿捏呀!”

霍曼婷一句話,說得夫人啞口無言。

一個沒落的侯府,一個毫無實權又沒有本事的侯爺,能給霍曼婷帶來什麼樣的庇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