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老鼠嗎？”
“是啊！池子裏飄著的，模子裏卡著的，到處都是。這些老鼠也不怕人，大白天的就到處亂竄。怕不是咱們這裏，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吧？”
聽著張主事的話，霍曼婷眉頭緊鎖。
事出反常必有妖，京城有老鼠，並不稀奇。但作為天子腳下，除鼠是作為官府的日常任務在進行。
為了預防鼠患和鼠疫，官府會定期在街道上投放老鼠藥。
有錢人養貓防老鼠，窮人有狗，而乞丐和流民，老鼠對於他們來說，就是難得的肉食。
在京城，老鼠絕對不可能泛濫。
也許並不是在京城泛濫，而隻是在她的書局泛濫了。
這種放蛇、放老鼠下三濫的手法，應該不是高丞相那種段位能做出來的。
那最近，她又不小心得罪誰了？
目的又是什麼呢？嚇唬她，不讓她繼續印書？
難不成，是同行？
一連串的問號在她的腦子裏飄過，毫無頭緒。
“大丫！”
霍曼婷衝著院子喊了一嗓子，一個光著腳，短頭發的女孩子跑了進來。人往那裏一站，帶著幾分匪氣：“小姐叫我啥事兒？”
“你咋還光著腳，給你的鞋呢？”
大丫無所謂的擺過頭去：“有事兒說事兒，你別管我那麼多！”
“嘿？”霍曼婷快走幾步，抬手給她一個腦瓜崩：“怎麼說話呢，沒大沒小的？”
大丫捂著腦袋瞪了她一眼，又不敢真的發脾氣：“我娘說留給我弟穿！”
“你弟？”
霍曼婷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我記得所有的報童，我都叫人發了鞋啊？你弟的鞋，沒給他嗎？”
大丫低著頭，有些不耐煩：“娘說給我弟換洗，男孩子費鞋！”
“哦……”霍曼婷明白了，也不再多問：“最近咱們這裏老鼠多了，你跟大夥兒說說，白天晚上注意點兒，看有沒什麼人，鬼鬼祟祟的。
還有喊喊口號，叫大夥兒注意衛生，老鼠啃過的東西，不要再吃了。”
“就這些？”大丫抬頭望著霍曼婷，見她點頭，拔腿就走。
“這丫頭也太沒規矩了，回頭我好好教教她！”小六子小心的觀察著霍曼婷的臉色，發現她竟然沒生氣。
“有本事的人，多少都會有脾氣。規矩什麼的，在能力麵前，一文不值！”
霍曼婷瞧著小六子，微微一笑：“我像她這麼大的時候，也許還在院子裏撲蝴蝶呢。人家已經憑自己的拳頭，讓這一片的孩子都不敢惹她，很了不起了！”
說著，她又拿了張紙，在上麵寫了些藥材：“去多抓些藥回來，煮一煮，讓大夥兒當涼茶喝，可以提高抗病的能力。”
“知道了小姐，我這就叫人去辦！”
小六子剛出門，知府之女，王桂花突然出現在了書局的大門口。
她背著一雙手，仿佛來逛園子一般，這瞧瞧，那裏看看。工人瞧見了，喊了一嗓子：“喂，書局重地，閑人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