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點頭,起身跟隨張起靈前往昨日剛布置好的拉杆處走去。
張起靈照例給他演示了一遍,然後便退到一邊,示意他自己去做。
嬴政雖然心不在焉,但卻一一悶頭照做。
雖然兩人心裏都有事,但卻沒有耽誤鍛煉,很快,所有的項目全部完成。
沒有絲毫猶豫,張起靈道:“今日的鍛煉完成,明日繼續。”
說罷,也不等嬴政說什麼,他立刻轉身離開。
看著張起靈遠去的背影,嬴政欲言又止,手都抬起來了,但終究還是放下了,沒有喊住張起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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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拿著嬴政給的特赦令牌,徑直出了鹹陽宮,他找了匹馬,騎著又去了附近駐紮的衛尉軍的軍營。
他找了十個多強壯勇猛的將士,真刀真槍切磋到了日暮。
一群大漢被張起靈一人打得精疲力竭,紛紛去找他們的老大內史騰哭天喊地。
要不說薑還是老的辣呢,內史騰見情況不對,早早藏到了營帳裏,沒有挨半點打。
但是若幹將士都哭著找上門了,他也隻得硬著頭皮去勸張起靈停手。
可憐內史騰都一把年紀了,還沒進入校場,張起靈就迎了上來,二話不說和他打了起來。
內史騰隻能一邊還手,一邊服軟求饒。
但此刻的張起靈好像聽不見任何聲音一樣,求饒根本沒用。
要不是看在內史騰明顯老態的臉的份上,他估計也得被張起靈打得飛出校場。
看著離自己的脖子隻有半寸不到的長劍,內史騰大氣都不敢喘,他嬉笑著小聲喊:“公子,刀劍無情,先把這玩意從我的脖子上移開吧。”
張起靈看了他一眼,這才幹脆收回手裏的青銅劍。
張起靈轉身看向圍觀的一眾人道:“換人。你們一起上。”
一眾人大驚,本能後退了一步。
見狀,內史騰連忙上前,“公子,你看今日天都黑了,不如就先到這兒吧。”
他又道:“鹹陽宮內宮規森嚴,過了宵禁,誤了明早陛下的鍛煉可就不好了。”
聞言,張起靈麵無表情看了內史騰一眼,這才不情不願將手裏的劍讓他拿走。
拿到張起靈手裏的劍,內史騰跟扔燙手山芋一樣飛快扔給了自己的副手。
他笑盈盈湊到張起靈麵前又說:“本該為公子準備晡食的,但眼下已經過了時間,不如我安排車馬,送公子回鹹陽宮去再吃。”
“我自己能回去。”
張起靈淡淡說罷,頭也不回朝馬廄走去,騎著他從鹹陽宮騎出來的大黑馬乘著月色朝鹹陽宮的方向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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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鹹陽宮內,坐在一堆奏書中的嬴政抬頭看向今日貼身伺候的宦官陳冬問:“幾時了?”
陳冬二十出頭,他很平庸,長得也非常不起眼,若非今日趙高因為胡亥受過罰,而嬴政對那些有才能的宦官都心有忌憚,他是萬萬不可能有機會來到嬴政身邊伺候的。
他也的確還很惶恐,此刻突然被嬴政問話,整個人都是一哆嗦,半天沒能成功說出話來。
嬴政一個不悅的眼神掃過去,他才反應過來,聲音顫抖著說:“回陛下,快要亥時(晚上九點)了。”
“起靈還沒有回來?”
這已經是嬴政第七次問這個問題了,陳冬很是惶恐地搖頭,生怕嬴政遷怒他。
“回陛下,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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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哥身邊伺候的宦官肯定不止趙高一個,但是其他人都沒留下名字,所以我就虛構了陳冬這個人。
內史騰也不姓內史,內史是官職,隻是曆史上稱呼這個人為內史騰。
關於內史騰的生卒,也沒有詳細記載,在我這文裏,他大概五十多,六十吧。
還是那句話,本文純屬虛構,一切為劇情服務,請勿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