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封淼每一次都能給他帶來感覺,若是一般女子,匕首架在脖子上,不說嚇得花容失色,也絕不可能像她這般鎮定自若,他第一次開始佩服一個女子的膽識。
“封淼,有時候朕覺得你隻是個被人保護的不知分寸的公主,但有時候卻不得不承認你很聰明。”
封淼抬手握住蕭臨易拿著匕首的手往外推去,在匕首離開封淼脖子後,她轉頭看向身後人:“是啊!我從來都知道我很幸運,我姓“封”,從出生時我的起點就已經遠勝這世間絕大多數人了,家裏人的寵愛是我可以無所顧忌的底氣,我從不否認這一點。”
封淼說這話時,蕭臨易可以從她字裏行間感受到她對她父皇的依賴敬佩和她從骨子裏透出來的輕狂倨傲,那一刻蕭臨易是有些羨慕他眼前這個小姑娘的。
“你說的確也是事實,天臨的永樂公主是了不起,但你就不怕有一天封皇也無法庇護你,屆時你該如何?”
蕭臨易收起匕首,要知道越是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越精通權衡利弊也越是身不由己,她就那麼確定封皇不會為了國家利益而舍棄她嗎?蕭臨易好奇是誰給她的自信。
“如若真有那麼有一天,就由我去庇護我的父皇!這是我享受了十幾年如一日的偏愛應該擔起的責任。”
封淼看著蕭臨易眼中閃過的那絲錯愕,好心解釋道:“當有一件事是父皇用他手中權力都無法庇護我的時候,說明他已經盡力了,否則他不會讓我出現一絲一毫的差池!既然如此,那我會用我的方式去保護我的父皇。”
蕭臨易驚訝於她和封皇的感情竟然如此深厚,皇室之中的很多父子關係都是君臣在上,很難想象封淼與封皇的關係能做到如此。
“你今日怎會來到這兒?”封淼好奇,同時也擔心,如今葉幸遲就在這千嶺寺中,他的身份在整個天臨知道的人絕不超過一手之數,蕭臨易應當不知。
“聽李暘說你今日會來千嶺寺,便過來看看你被幽禁好幾日是不是還如初見時那般神氣,看來是朕多慮了。”蕭臨易戲謔著拂去落在封淼肩膀上的枯葉。
哦,陰陽怪氣,誰不會啊,“這還真是本宮的不是了,沒讓陛下看見人形容憔悴的樣,擾了陛下的興致。但聽說張首輔前幾天出謀把進犯青炎的蠻夷小族給收服了,這倒是青炎的一大喜事。”
這句話純純是為了找蕭臨易的不痛快了,那蠻夷小族說好聽了是被收服,說難聽了是張林威為了自己在朝堂的功績與那小族私下勾結,互惠互利的。
蕭臨易懶懶抬起薄薄的眼皮,神情透著一股子危險的痞:“永樂公主知道的事情還不少嘛!”
封淼對上他的眼睛,不閃不避:“陛下不也知道本宮今日要來千嶺寺嗎!”
兩人對視著笑了,看破不說破,各自宮中都有對方的眼線。
“快走,快走,聽說廟堂那有熱鬧看,好多人呢,快去!”一群人欲抄近道往廟堂而去,要途經封淼他們所在的這片區域。
看著他們匆忙的背影,封淼看向蕭臨易:“反正也沒什麼事,去看看?”
湊熱鬧這回事無論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的人都會有點子好奇心,蕭臨易伸手引禮,示意封淼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