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臨皇和蕭臨易的爭鋒相對身在永樂宮中的封淼自是不得而知,看著現在整個人癱在自己的美人榻上悠哉悠哉的人,按了按自己已經突突跳動的的額角。
眼神射向旁邊站著不吭一聲的紫棉、水雲二人,到底是誰把這個混球放進來的,當初自己到底是抽了哪門子的風把他從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搞出來的。
“我數到三,你現在立馬給我從上麵起來。”
“一……二……”
還沒數到三,榻上原本還悠閑的男子麻利的從柔弱舒服的美人榻上彈起。
開玩笑呢,跟這個小惡魔玩,在她有興致的時候還可以摸摸虎須,但要真惹火了那可有夠人受的,他至今還記得他小時候封悅總和封淼過不去結果被她忽悠著把父皇極推崇的前朝嚴許大師的一幅字畫給毀了,那位大師極少有畫作流傳於世,那一幅還是父皇花了好大力氣在不知道那個犄角旮旯的沒落書生那尋來的。父皇因此大怒,不僅當眾痛斥了封悅,還直接罰了封悅整整一年俸祿,要不是她母妃求情恐怕還免不了一場禁足,可讓向來趾高氣昂的封悅丟了好一個大臉。
“起來就起來,怎這般小氣。”
“你五皇兄我剛辦完父皇交代的差事到你這裏來討杯茶喝,累的慌躺躺怎麼了。”
來人正是天臨國的五皇子封雲騰,一個月前被天臨皇派去南方撥銀賑災,今日剛回來本想直接去向天臨皇述職,但卻沒能見著,索性就到封淼這來了。
“嗬,我信你這隻黃鼠狼才有了個鬼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就說,說完趕快回你自己地盤去。”
封淼靠在方才的美人榻上不耐煩的擺手,今日好不容易睡幾個好覺就被這家夥吵醒,她現在巴不得他趕緊走,怎麼就這麼討嫌呢,明明小的時候還是個哭唧唧的小可憐。
“我去找父皇時,他在和青炎來的那位陛下在勤政殿商議些什麼。”
封淼挑眉,“你就為了這個來找我。”
許久沒聽到對方的回答,她轉頭看去,撞上封雲騰一雙有些複雜的眼睛裏,裏麵有些東西她見過,有些東西她看不懂,但他眼裏的擔憂她看明白了。
“淼淼,你要十六歲及笄了,這次青炎皇來到天臨說不定就會提出兩國和親,屆時萬一他向父皇請求讓你去聯姻你不怕嗎?”
“雖說父皇最是寵愛你,但在兩國情誼麵前難免會有所搖擺。你……”
“五皇兄,慎言!”
封淼提醒了一句,但聽完他這些話心裏還是熨貼的,在這皇宮之中,五皇兄是她為數不多說的上話的人,大抵因為她見過他撲在自己母妃屍體上哭的慘烈的樣子覺得彼此多少同病相憐才動的惻隱之心吧。
見封雲騰止住了話口,才不急不緩的道:
“我知皇兄是為我著想才說的剛才的話,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逾矩了。”
“再者,我是天臨公主,就算真的要以和親延續兩國情誼,我也推脫不得,這是職責。”
就像封淼在做出這個選擇的時候就知道這其實是一條不歸路,她用自己的婚姻做為賭桌上的砝碼,無論張林威最後是不是能死在她手上,從今往後她怕是再難回到天臨,就算有幸回來,也不過是個客了,終歸會在天臨了次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