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聽了這話冷笑一聲:“那又怎麼樣呢?小崽子,在你沒本事的時候就要學會低頭。畢竟你一輩子都離不開這冷宮。有時候啊!站的越高跌得越狠。”
“還不快再重新去打水,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耽誤了李公公洗澡,可有的你受的。”
小男孩拿起地上的桶再回去打水,而那個小太監也沒跟著他了,似是覺得他也不敢偷懶。本來那什麼李公公是吩咐自己去打熱水的,但有免費的勞動力誰又會拒絕呢。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是他這樣的想法給他招來了大災禍。
晚上小男孩正打算休息時,聽到門外有雜草窸動的聲音馬上警惕起來,無聲移動到門口,小手趴著門縫往外看去。
小女孩手上提著一個盒子,盒子裏不知道裝了些什麼,好像還挺重。小男孩鬆下心來,他沒想到淼淼還會來這兒,將門打開示意她趕快進來。
“小哥哥,我來看你了。”
“當——這是我給你帶的好吃的”小封淼高興的邊說邊打開盒子。
裏麵是一些被小封淼一個疊著一個塞得滿滿當當的各種點心,有些還被她壓的變形了。
“你怎麼會來這裏?我以為你已經不會來了。”小男孩語氣裏聽不出是什麼想法。
“我當然會來呢,對不起,本來早該來看你的,但是我出不去,這次是好不容易等她們都睡了我才找到機會溜出來的。”
小封淼拿起一手拿起一個點心就往小男孩手裏塞,眼神催促他快吃。
小男孩咬了一口手上的點心,很甜也很好吃。看著蹲在地上歇息小人的發頂,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這還是第一次自己不用偷也不用搶就得來的食物,心底壓不住的酸澀從眼眶溢出。
“小哥哥,你怎麼……”
小封淼的話還沒來得及全說出口,“砰——”的一聲,脆弱的門板應聲而倒,門口站著兩個麵色猙獰的太監,其中一個臉上還有紅腫,明顯是被打了,而另一個臉上則是一塊塊的紅疹。
那腫起臉的太監指著小男孩,聲音中充滿了咬牙切齒:“就是他,是他打的水。李公公,一定是他在水裏動了手腳。”
那叫李公公的看著自己麵前兩個小孩,怒火衝昏了了他的頭腦,看著他們的眼神極其陰毒。
“好啊!把咋家害成這樣還有閑心在這吃東西,咋家今天就得讓你們好看。”
“淼淼快跑!”小男孩使出吃奶的勁撞倒了為首的太監,又牽製住了另一個,為小封淼逃跑創造機會。
男孩的母親早就在門被踹開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但看那兩個太監氣勢洶洶就沒敢說話,現在也啊呀呀的叫了起來,但她一個癱瘓了的啞巴,顯然一點忙都幫不上。
小封淼抓住機會拚了命的往外跑,兩個太監沒去管她,大概是覺得她一個小孩子鬧不出什麼風浪,開始對著小男孩拳打腳踢。
小男孩趴在地上把自己縮成一團,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護著自己的腦袋。但大概是真的對他起了殺心,兩個太監手下一點情都沒留。他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久,隻覺得自己眼前一切事物都在變得虛晃,漸漸看不清了。
閉眼前的最後一刻,他恍惚看到了黑夜中的曙光。那是淼淼,她趴在他身旁叫他小哥哥,但他已經說不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