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牛羊、山脈……
微風拂過草原,落日掛在天邊。牧童趕著各家的牛羊,他們要回家了。“小白、雨青(山羊名),回來,別亂跑!”牧童揮舞椰子。夕陽下,天空白雲有底色,阿爾卑斯山脈為背景,一個牧童趕著牛羊回村,落日餘暉為他們添上一圈光影,人漸行漸遠,天也黑了下來。
牧童敲響山坡上唯一一間屋子的小木門。“褚瑞寧大嬸,您家的牛羊給您送過來了。”這牧童每日都要很早起床,帶上各家的牛羊上山,然後就是放牛放羊,晚上下山還要將牛羊送還給各家各戶。
門開了,“吱吱呀呀”的有些怵人,一個麵容和善的胖大嬸走了出來,年僅30歲的她臉上卻早已布滿皺紋,看得出來這些年她有多辛苦。“喬瑞,這是你的。”可拉·褚瑞寧遞給他一法郎,“進來坐坐嗎?”喬瑞剛好有些渴便走了進去。
褚瑞寧大嬸給他倒了一碗熱牛奶,笑著說:“給,趁熱喝吧,孩子。”眼裏是疼愛。喬瑞接過猛的灌進嘴裏,自己家聖誕都不一定會有這種東西喝,但是褚瑞寧大嬸卻會給他很多,所以他一直都很喜歡她。小時候很簡單,你給我好東西那我肯定喜歡你,可惜長大以後就什麼都不一樣了……
但據人所說,可拉十幾年前與丈夫結婚,第二年被生了個男孩,本以為幸福美好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卻不曾想,就在那一年裏她的丈夫就因雪崩離世了,她隻好獨自撫養那個男孩,為了生計,她便要邊照顧孩子邊幹活兒,最終拿上所有積蓄開了這家店,專門接待外來人。所有人都以為他能健康平安的快樂長大,結果被一場大病奪去了生命……
但恰巧喬瑞是那男孩兒時的玩伴,兩人又是同歲,所以現在是褚瑞寧大嬸是將他視做自己的孩子了。但喬瑞大抵是不記得那個好朋友了,隻是在褚瑞寧大嬸念叨的時候一臉疑惑地瞧著她。
“恩樂要是還在的話,也像你這麼大了。”
喬瑞擦了擦嘴,眼睛笑成了一條縫,每天這個時候便是他最快樂的時光。“謝謝褚瑞寧大嬸!”她隻是笑笑,不過這樣的話她臉上的皺紋也更深了。
“褚瑞寧大嬸,今日生意怎麼樣?”這是他每日必問的話。
“好啊,最近來我們這的人又多了不少,我們這小山村也被人注意到嘍!今年倒是還來了個中國人,我們這裏多久沒來外國人了……”
高跟鞋的踩地聲和木地板吱呀吱呀的聲音交替,一個黑發黑眼的女人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女人一頭波浪卷的短發,一身顯瘦紅裙,紅色高跟鞋踩在地木地板上,濃妝豔抹,性感妖嬈,脖子上還有一條特殊的項鏈。
“呐,就是他,那個來這兒中國人。”褚瑞寧大嬸抬起下巴示意。喬瑞哪見過這場麵,瞬間臉一片潮紅,連忙跑出了門去:“我先走了,今天還有事,我明天再來。”他趕著牛羊很快便不見了蹤影,留褚瑞寧大嬸一臉懵逼。
“老板,有什麼吃的嗎?”她用一口流利的德語與她交流。“有的,要喝完熱牛奶嗎?”“可以。”女人在餐桌前坐了下來,不久,褚瑞寧大嬸便端來了一碗熱牛奶,並遞給她一把勺子:“怕你喝不慣,用這個吧。”
“多謝。喝的慣。”她把勺子放進碗裏繼而喝了起來。褚瑞寧大嬸坐在了她的對麵:“常小姐,來我們這兒是來玩兒的嗎?”“不是。”她回答的很幹脆。
“那是為什麼?也對我們這山溝溝也沒什麼好玩兒的……”
“為了一個約定。”
二人沉默。
良久,女人開口:“我很喜歡這裏。”她放下碗,轉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