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曲子完,威爾激動地飛奔到男人身邊,從後麵抱住他的脖頸:“威爾,你太棒了!”那人笑笑,沒有說話,良久:“你喜歡我可以天天給你彈。”
“永遠嗎?”
“永遠。”
二人沒有說話,但眼神中都透露出明顯的憂傷。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被稱作維爾的人起身:“多謝了,收起來吧。”二人離去,神父禱告上帝。
“願你們幸福,保佑你們,阿門。”
一路上,他們沒再說一句話,那句不明所以的話也成了他們心頭的一道坎。
他們回到旅店,正巧看到常淑坐在椅子上玩手機,桌子上是一大袋麵包,顯然另一大袋已經分給褚瑞寧大嬸了。“誒,你也在這裏啊?”威爾·特斯其一臉驚訝。“嗯,我比你們早一天。”她平靜的回答著。“是啊,這小姑娘比你們來的早咧,昨天就來了,這不,今天出門還給我帶來了一大袋的麵包,那可值不少錢,給她錢她還不要,人可好了!明天早上給你們做點好好東西吃!”褚瑞寧大嬸笑開了花。
常淑放下手機,伸出手對他們笑著:“你們好,我叫常淑,中國人。”兩人相繼伸出手:“萊依維爾·斯其特,法國人。”“威爾·特斯其,英國人。”幾人寒暄了幾句便分開了,回了房間,吃飯之前大抵是不會下來了。褚瑞寧大嬸會準備午餐,但是這是要額外付錢的,那350法郎隻包括早餐,外加一些茶水點心等。
常淑上樓,拿出一個很早以前就有的鐵盒,鐵盒已經鏽了,在那上麵的鎖倒還是嶄新的。她取下脖子上那一直戴著的項鏈,項鏈很精致,一個個小鐵圈扣在一起形成鏈條,上麵有一個別針和一個十字架,不知是什麼寓意。她一直沒摘下來過。
她拿出來才知道那個十字架中間有一條縫隙,她把那十字架往兩頭拔,露出一截鑰匙,她用它打開了鐵盒,鐵盒裏是一堆舊物,但一點灰塵都沒有,顯然是它們的主人在一直翻看它們。
鐵盒裏有一本童話故事書,是瑞士著名作家約翰娜·斯比麗的作品《小海蒂》,看起來是很早之前的版本,書也很舊,但沒有折一個角。其餘的就是一些照片,照片上是一個17歲的男孩兒和一個12歲的女孩兒,那時他們剛認識不久,接著男孩越來越大,和女孩的照片也多了起來,有日常生活中的,也有一些正式場合的照片,隻可惜到後來就沒有了。鐵盒裏除了這兩樣,就隻剩一台拍立得,仍然是很老的款式,但保存的很好。雖然隻有這麼幾樣東西,她卻可以懷念很久很久,那是她的唯一,是她的所有,他也是她黑暗生活裏的一束光。
她抱著鐵盒坐在了飄窗上,一張照片就可以讓她回憶好久。
三歲那年,父母因車禍離世,她被送去了孤兒院;12歲時被一群貪玩的孩子帶了出去,一開始對她照顧有加,但後來煩了之後就將她丟下了,意外被那個男孩撿了回去,那是他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畢竟那個男孩也在那一年失去了他唯一的母親,不過他比她比較幸福,那時他17歲。
她在那裏待了很久很久,中午甚至沒有下去吃飯,隻是啃了幾口麵包,眼淚掉到麵包上,鹹鹹的,挺難吃的。
另外兩個人也隻是一人喝了碗熱牛奶,再也沒吃任何東西。褚瑞寧大嬸向他們訴說了喬瑞放牛羊的大山,那山上的風景是一等一的,他們兩個便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