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叮鈴~震震悠揚的駝鈴穿過大漠,小風打著旋兒帶著黃沙拂過我的臉頰。這是一張青澀又泛著紅暈的小麥色臉頰。我每走一步身體就虛晃一下,視線也越來越模糊了,我努力眨眼保持清醒可終是徒勞。我很清楚我快要倒下了,“不,不能倒下,隻要穿過這片沙漠!”內心有一道聲音堅持著——嘭,我狠狠的砸向了地麵。我無力又不甘的想:還是要死在這裏了嗎?就這樣吧,我累了。慢慢的我閉上了眼睛暈了過去。
三月前
我叫小榆,住在禾兒巷的最深處。我家很小也很窮沒有土地。隻有兩間房的小茅屋和一棵山楂樹一棵榆樹。我娘在榆樹下生下我後就難產去世了,隻剩我阿爹和孱弱的我守著這個小家。為了維持生計我阿爹就學著做糖葫蘆拿出去賣。自我有記憶起阿爹就背著我走街串巷的賣糖葫蘆。
阿爹做的糖葫蘆很好吃,每次吃著糖葫蘆看著阿爹支持著小家,我就覺得很溫暖很幸福。但是十七年的平靜生活被打破了。
有一天阿爹照常去縣城上賣糖葫蘆,太陽落山了他都未歸,我的心也莫名不安,連忙跑出去找阿爹,沒跑幾步就看見他拄著斷成兩半的糖葫蘆棍子一瘸一拐的走來,他身上老舊的布衣已經破爛不堪,敦厚的臉上青腫模糊。我直接愣在原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扶著阿爹進屋時我才發現,他的左腿動不了。我問阿爹怎麼回事,他除了悶聲不吭就隻剩連連歎氣。看阿爹這副態度是鐵定要瞞著我,沒法兒我隻能自己去找答案!
次日清晨,我把阿爹送到醫館後就立刻趕到鎮上去打聽來龍去脈。運發茶樓——鎮上各種信息最靈通的聚集地。我看著這氣派的牌匾和穿著光鮮往來的人們,又看了看麻繩布衣的我,麵上很不自然。進去後小二看見我也無甚興趣,我沒錢買茶喝,猶豫了一下直接抓住小二的手問了昨天發生的事,小二抽出手說:“害這事兒也真是那老頭兒倒黴,非惹上了那典史,典史兒子想要白占所有的糖葫蘆,那老頭兒沒給,就被打了一頓,還要求把擺攤費交了 ”那邊有人呼喊著小二,他連忙跑去招呼了。
回到醫館,我把阿爹的診治費錢交了之後就沒錢了。而且大夫說隻是把外敷的錢交了,內調的草藥後麵還要交。我不由犯愁。就先帶著阿爹回家了
回到家後,我把今天了解到的消息告訴了阿爹,問典史到底問他要了多少錢。阿爹歎了口氣說:“還是沒有瞞住你,白挨了頓打後還被要求繳納二兩銀子的稅錢。”他又歎了一口氣,惆悵又苦惱的說:“這世道總是為難沒錢沒勢的窮苦人家。小榆啊,我傷的太重了,我感覺我快不行了,你也別請大夫治我的傷了,快快逃走吧。”語罷阿爹就累的昏睡了過去。我暗自想:我不會離開的,我偏不信這典史如此不講理。
阿爹的身體一日比一日虛弱,我除了幹著急,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