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到達酒店門口時,沈叔叔和程阿姨已經站在門口迎賓了,賓客人來人往,孟父孟母接地氣地站在門口和別人聊起天來。
孟宴臣看了眼爸媽,瞥了一眼徐沁。
“後備箱應該有備用的衣服,拿上進去衛生間換了。”
徐沁沒有說話,提著袋子一臉委屈地跟在孟宴臣身後,弱弱地。她剛想伸手抓住孟宴臣的衣袖,孟宴臣便上去和肖亦驍打了個照麵,雙雙和幾位長輩打招呼,一片歡聲笑語。
徐沁低眉順眼地跟著。
突然出現一個苦口苦臉,穿著T恤牛仔褲的小姑娘,沈家父母愣了一下:“這是……”
“啊,這是我家孩子,孟沁。”付聞櫻輕輕擁住徐沁,熱情地跟各家介紹,“她今天剛做完手術下來,可能是累了。”
“沁沁,一會兒去換個衣服啊。”付媽媽溫柔地叮囑,而徐沁隻是低著頭說了句:“知道了媽媽。”
而後又抬起頭來,扯出一個笑:“叔叔阿姨我先進去了。”
肖亦驍:?
孟宴臣:?
大喜的日子,她這是幹什麼?
“阿臣!阿驍!”沈以安適時走來,親密地拍了拍他倆的肩膀,“爸媽,叔叔阿姨好。門口風大,咱們快進去吧。”說罷,便烏泱泱一群人有說有笑地進去了。
宴會廳內,沈以觀推著沈爺爺,接受各處來賓的寒暄問好,好一派喜慶熱鬧的景象。
見他們一群人進來,沈爺爺就自己摁了按鈕把輪椅開過去了。見到孟懷瑾,老爺子停好輪椅站了起來。
孟懷瑾:!
付聞櫻:!
孟宴臣:!
肖亦驍:!!!
“阿瑾!叔叔好久沒見你了。”沈老爺子激動地握著孟懷瑾的手,眼神熱切地望著他。
見故人之子,念故人之姿。
孟懷瑾知道,他在想誰。
“孟叔……”孟懷瑾也有點動容,更多的是驚嚇,忙說,“您快坐,快坐,當心身子!”
“哈哈哈哈哈!”沈書堂爽朗一笑,中氣十足,絲毫不像百歲的老人,“無妨無妨,我隻是覺得坐著輪椅方便,才坐輪椅的。”
眾人:……
“阿瑾,”沈書堂本想伸手,想了想場合又收了回去,“你也有白發和皺紋了,你的兒子也這麼大了。過兩天,我去看一下你父親吧。”
“好,好。”孟懷瑾也有點哽咽。
“爺爺!你怎麼開這麼快!”沈以觀及時打斷。
“哎喲,我把咱們觀觀給忘了喲。”沈書堂連忙從傷感的情緒裏抽出來,眉開眼笑道:“這是我家幺兒,觀觀。”
隨後又跟眾人介紹自己的寶座:“看,我的輪椅可以前進後退,左轉右轉和刹車呢!”
“好好好,大家都等著給您賀壽呢。”
“對對對,沈叔,這是我家給您的賀禮,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孟懷瑾從付聞櫻手裏接過一卷畫軸。畫軸不算特別難得,是宋朝某位大家的真跡,難得的是,裏麵夾著一張紮花宣紙,上麵是孟輔林年輕時做的行書。
沈以觀好言好語,把沈書堂哄回了主桌。
燕城的宴席分桌並不是簡單粗暴的男女分席,而是按照輩分和家庭關係分的。比如,沈書堂坐的主桌,最疼愛的沈以觀坐旁,沈萬山夫婦、沈千水父母陪坐;關係好的孟家夫婦,肖家(老)夫婦同坐。
至於沈以安(包括沈以觀)、孟宴臣、肖亦驍,哦,還有徐沁都可以和長輩同桌,也可以按照輩分、小輩劃分一桌。今天,小輩們獨坐一桌。
入席時,付聞櫻悄悄叫住孟宴臣:“沁沁怎麼還沒回來,一會兒派人去找找她。”
孟宴臣點點頭。一旁的沈以觀聽到了,笑著輕聲道:“阿姨,宴臣哥哥怕是不太方便,還是我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