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一下。”劉寶才笑著說。
“這個我可算不出來。”張純說。
聽到張純說這個算不出來,劉寶才後仰著頭哈哈大笑了幾聲,有那麼點浪。
石永利家的大門是開著的,院子裏有一群雞正在吃食,站在門口就能聽到一男一女在說話。
“他在家。”劉寶才說。
“那咱進去。”
張純說著,就跟劉寶才一起走了進去,石永利兩口子剛才就聽到摩托車的聲音了,估摸著是劉寶才又來了,可他倆故意沒出來。
“老石,我到了。”劉寶才喊了一聲。
石永利跟媳婦兩人這才出來,石永利臉色很難堪,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哎呀,老劉,你這次速度慢多了呀,不會是在路上遇到啥事了吧?”
石永利知道王魁要找人打劉寶才,看到劉寶才還好好的,心裏覺得,王魁應該還沒動手,所以就試探著問了一聲。
“老石,我以前覺得你挺老實的,一心都鑽到了錢眼裏可也挺實幹的,沒想到你耍起花花腸子來還挺歹毒的。”劉寶才本來是想扇石永利一個嘴巴子的,可想來想去,隻是給他的肩頭打了一拳。
“老劉,你這是……這是啥意思?”石永利向後趔趄了一步,有些單薄的身子卻抖動了起來,臉色很不正常,可還在繼續裝糊塗。
“是不是你告訴王魁,說我今兒要來村裏的?”劉寶才冷聲說。
“這個……這個……”石永利想抵賴也是不成的,沒想到劉寶才跟王魁的人遭遇之後還毫發無損,石永利馬上就想到了劉寶才身邊站著的人,覺得這個人一定很能打。
張純看到石永利朝他瞟了兩眼,就叼起一根煙,不屑說:“你也別這個那個的了,快點把事情說清楚,免得我的拳頭癢癢了打你一頓。”
當下裏,石永利和他的媳婦都哭了起來,石永利這個男人蹲在劉寶才的麵前,一把鼻涕一邊淚的,像是受了天那麼大的委屈。
張純本來以為石永利會道歉求饒的,沒想到他就這麼哭了起來。
兩分鍾過去了,石永利兩口子的哭聲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張純大喊了一聲夠了,他們兩個的哭聲這才小了起來。
“老石,我倆大老遠過來了,你不打算請我倆去你家屋裏坐一會?”張純說話還算和氣。
幾人一起到了屋裏,石永利把一切都說了。
拖欠劉寶才的磚錢是王魁的主意,王魁警告過石永利,說你要是把磚錢給了劉寶才,就找人把你的蔬菜大棚給拆了,再把你打個半死,石永利知道王魁在石頭村的厲害,哪裏敢得罪他?於是就一直拖著劉寶才的八千塊。
王魁還說,要是哪天劉寶才還來跟你要賬,你就告訴我,這次劉寶才要來的事,石永利掂量再三也覺得,寧可得罪劉寶才也不能得罪了王魁,於是就告訴了他。
劉寶才當然很鬱悶,很無奈的朝張純看去,張純說:“老石,你能折騰起大棚蔬菜來,說明你還是個有點魄力的男人,可你為人做事也太軟了,連一點脊梁骨都沒有,一個王魁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了,連做人的原則都丟了,這麼一來你不就成王八羔子了嗎?我看你還是死了算啦!”
張純倒甩手給了石永利一個嘴巴子,手背很紮實的打到了石永利的臉上,把他從椅子上扇到了地上,鼻子裏和嘴裏的血都出來了。
“求你了,別打我家男人,我給你跪下了!”
石永利的媳婦顯得很激動,身子一彎就要跪到張純的麵前,張純的大手伸出,架住了她的胳膊,冷聲說:“少來這套,算了,我也懶得打他了,他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我打,趕緊把八千塊拿出來。”
“行,那謝謝你了啊,我這就去拿錢。”家裏剛好有一萬塊的現金,石永利的媳婦去拿了八千,擺在了劉寶才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