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認識?”白文生臨近了,低頭問道,他高大威武的身影微微僂腰,像一頭藏起爪牙的可怕野獸。
“真不認識。”
韓四方語氣堅決。
白文生直起了腰,若無其事道:“韓師兄,你覺得你算是聰明人嗎?”
“嗬嗬~”
韓四方幹笑兩聲沒有第一時間回應,而是給床上兩個嬌滴滴的女寵遞了個眼色,隻見那兩個女寵簡單穿好衣服,匆匆離開了房間。
兩人剛走,豈料韓四方直接跪在白文生麵前,以頭搶地,毫不吝惜自己的腦袋,磕頭磕得邦邦響,當他再次看向白文生要說些什麼時,眉心已經裂出一道滲人的血口。
鮮血順著韓四方的眉心,流到了眼睛裏,他雙目通紅,苦口婆心道:“白兄弟,您今日來,要殺要剮我都認,但我得讓您知道我的不得已,像我這種小人物,要是不聽白玨的話,被執法處活活打死的人就不是趙晴而是我了,白兄弟,您明察秋毫,要如何決斷我,韓某人絕無二話!”
韓四方匍匐在白文生腳前,一動不動,姿態極其卑微。
常言道,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這韓四方的心性倒是讓人稱奇,這種使軟不使硬,真正能不顧一切放棄氣節的人,是真正的小人,但也是最有可能成事的人,放朝堂之中,多半會是一方權臣。
白文生並未直接發落,而是饒有興趣道:“從給昊陽峰送鐵說起,丟失的青碧金到底去何處了?”
“此事若要從頭說起,起因是白玨想讓您入一場賭局,那天本來該您一個送鐵,您一個被送往執法處,而您若去了執法處,我就得去主動找您請罪,因為丟失青碧金本該就是我的罪過,再之後,與您為友,機緣巧合的邀請您在鬼市上進入賭局,後麵的事我便不會再管了。”
“倒是為難你了。”
白文生心中一陣通明。
韓四方知道白文生乃秦風親自帶著入門的人,這才大費周章想以送鐵之事為契機,要去結交白文生。
按本來計劃,若能將白文生從執法處撈出來,還一力抗下所有責任,定能讓白文生新生好感,如此後續在賭桌上與白玨發生什麼衝突,就算吃虧了,也不會記韓四方的賬,反而會將矛頭都放在了白玨身上。
做事前先調查底細,不以權勢壓人,這韓四方有些腦子,可惜,此人太會為事,卻不會為人,心底的人性太淺了。
趙晴一個無辜之人,竟在這回風波中受累,慘死不得善終。
由此看來,白文生如果是自己拜入山門,沒有秦風介入,看不出半點背景的話,估計早讓韓四方算死,捆到了賭桌上。
“起來吧。”
白文生在屋中找地方坐下,忽然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韓越說你殺了他全家?”
“是,我在韓越家長大,受百般欺辱,後來得勢之時囂張了些。”
“那怎麼沒把韓越給殺了?”
這話問完,韓四方臉色立即變得異常嚴肅,他在思考,想著要如何回話,而白文生看出了貓膩卻沒選擇繼續追問,而是緩和了語氣道:“你是個人才,既然能幫白玨,那也能幫我吧?”
“您吩咐。”
“白玨說的那個賭局我應下了,這個月二十五,鬼市開張的時候你來安排。”
“好,到時候我去通知您。”
“說實話,來天冥山以前,我沒想到仙人福地竟也這樣烏煙瘴氣,執法處草菅人命,你這樣的人混的如魚得水,昊陽峰呢,他們丟了東西,事情是從他們那兒起的,對趙晴的死沒什麼看法?”
“昊陽峰的人,是出了名的實在,各個都很正派,他們還不知道趙晴是被冤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