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生,你可知道,我這些年一直在積攢著憤怒,我妹妹的亡魂在我夢中勸我放下,可她越是這麼勸,我越是恨你們白家!”
“唔~”
白文生長舒口氣,微微點頭,接著他忽然笑了,慘淡的笑聲帶著幾分病態,他繼續道:“你可真是個為妹妹著想的好兄長,那我便細細與你說說,你跟你妹妹被買入白府的第一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天,你兩個到了白府先被領著去洗澡換衣,之後的安排,是留在廚房幫忙擇菜,因為你們小,做不了其他的活,那時我且年幼,又是年三十兒,我喜歡去灶上偷東西吃,也是在那時,我第一次看見了你兄妹二人。”
“那天晚上,年夜飯忙活在即,廚房裏的人都在忙著預備菜品,你二人忙完手裏的活後,也沒事做,就跟在我屁股後麵跟著我一起順吃的。”
“壞就壞在了饞字上,你二人本來跟著我都吃飽了,但當我離開後,你跟你妹妹被油鍋的香味引去,你兩個子低,看不到油鍋裏麵是什麼,於是你舉起了你妹妹,想讓她從油鍋裏給你撈吃的!”
說到這兒,許青兒跟秦雨不禁擔憂起來,她們意識到了什麼,白玨更是睜大了雙眼,傻在了原地。
白文生繼續道:“你二人太小了,小的甚至不知道滾燙的油是會要人命的,你妹妹就那樣被你舉著懸在滾燙的油鍋邊,大冬天裏,你妹妹隻覺得油鍋暖洋洋的,而且油裏剛炸過東西,帶著香味,你妹妹越是想貼近滾燙的熱油,你也由著她,抱著她的身子繼續往油鍋邊送!”
“可惜你妹妹手短,沒碰到油水不知道油水有多燙,不然她會喊叫讓你收手,更可惜你瘦弱無力,抱著妹妹的手鬆了,於是你妹妹整個人摔入油鍋!”
白玨突然罵道:“混賬!你想如此誆騙我!”
白文生的話,像一柄鋒利的刀子,一下一下捅入白玨的心窩,將白玨的三魂七魄都快殺沒了。
而白文生接著說出了更攻心的話。
“你妹妹倒在滾油裏,你還不知道這代表著死亡,你跑來找我,給我說整件事的經過,說你妹妹如何誇讚油鍋的溫暖與香美,等我跟你跑到廚房時,你妹妹已經被撈上來了,她還有呼吸,可已經沒救了。”
“那之後,我白府再未有過任何油炸的菜品,而我娘也害怕你將來被這事嚇到,所以派人去江湖郎中那兒求了一道符水,你喝下後完全忘記了你妹妹的死因,當然,這件事若無人再提,你休想再想起來,可如果有人再提,那日之場景會真真實實在你腦海中再浮現一遍!”
“白玨!”
“你隻記得你妹妹那淒慘的死相,卻遺忘了她淒慘的原因!”
“你現在想起來了嗎!”
白文生言語陰狠,而對麵的白玨,顯然是已經想起了曾經的一切,他眼神空洞地看著遠方,忽然站了起來,猛地一口鮮血噴出,而後雙手撐住賭桌,整個人像被掛在了虛空中,臉色煞白,渾身發顫,之後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翻著白眼徹底昏死過去。
嘩!
四周環伺的黑衣侍衛霍然起身,準備對白文生出手,許青兒第一時間站在了白文生身邊。
許青兒道:“你做事太狠不留餘地,這樣會吃大虧的。”
白文生看著昏死在賭桌邊的白玨,他耐住了殺意,沒有將這個麻煩徹底解決。
許青兒又道:“執法處的九個弟子本來該我殺,卻死在了你手上,這性質完全不一樣,執法處歸宗主一脈,無形中你已經得罪了宗主一脈,廢掉白玨,你又得罪了魏長老一脈,現在還沒人動你,說明你小子也是有背景的,可再有背景,天冥山也容不下你,早做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