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壹，我想救她。”
深夜，龍兒依偎在零壹的懷中低語。
零壹眉頭微皺，麵露難色：“……我，沒有底。”
“是麼……”龍兒的聲音裏夾雜著遺憾，但並沒有責怪的意味，抬起嘴唇，輕輕點在了零壹的下頜線上，似乎在安慰著零壹。
但零壹卻緊緊摟著龍兒，嘴角微微上揚，自信的笑道：“但這是我老婆的要求，怎麼能還沒開始做，就輕易投降呢？”零壹說著，令龍兒一驚。
瞪大了她那無神的眼眸：“小壹，你……”
“噓，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沒關係。”零壹立即將食指壓在了龍兒的唇間，“我也看不慣阿雅生活在那樣的世界之中，我也想救她出來，目的是一樣的，就是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救出來。”
“是麼……別勉強，我不想你為了這件事奔波而疏忽了自己的事。”龍兒擔憂的提醒著零壹。
“沒事兒，這點尺寸還是明白的，先睡吧昂。”零壹的臉頰貼在龍兒的額頭上，緩緩拍打著龍兒的後腦勺，龍兒則雙手趴在了零壹的胸口上漸漸閉上了雙眼。
零壹也依靠著龍兒，輕輕拍打著她，安撫著她，守著她。
但這一切在小九的眼裏卻顯得怪異無比，因為自始至終都隻有零壹在講話，而且還是用著男女兩個聲線對話著，女生講話的時候零壹懷裏的人就會動一下。
眼神中滿是擔憂，一方麵怕零壹繼續這樣人格分裂似得生活，會不會真的變成神經病了。
另一方麵，也感到惋惜，從零壹體內的龍魂來判斷，零壹並沒有欺騙她，他的體內的確有一個靈魂在他身軀之中，和他五官共享。
那麼這麼說，他看到的她也能看到，他聽到的她也能聽到，而她口中的話語也從他的嘴中吐出，他身軀上的那個軀體，就宛若玩偶一般，能夠動彈，卻並不能感覺到零壹，隻能通過感官共享，從零壹身上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貼著自己，才知道她碰到了他。
是何等的毅力與忠貞的愛戀能讓兩個人一起為之瘋狂的？
是，在小九眼中，零壹已經和瘋沒什麼區別了，放在任何人的眼中，看到一個自言自語，一會兒說著男生，一會兒說著女生的人，相互依偎相互撫慰，恐怕都會敬而遠之吧。
夜晚的風有些吵鬧，特別是在樹杈上，還有樹枝的沙沙聲響。
龍兒已經乖乖的睡著了，零壹則依舊愁眉苦臉的，看著半空中掛著的殘月。
小九看著零壹，想到零壹和龍兒的遭遇，忍不住自言自語道：“零壹，她值得你直麵這世界的千夫所指麼……”
“她值得。”零壹斬釘截鐵的回答，讓小九微微一驚，一方麵是覺得自己的自言自語被聽見而驚訝，另一方麵是為零壹好不思索的講出來的承諾而驚訝。
“是麼……”小九說著，來到了零壹的肩頭上，看著躺在零壹懷中深深睡著的人形玩偶龍兒。
“你或許現在還不明白，畢竟你沒經曆過、愛過一個人。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了，你所做的一些事，或蠢、或笨、或無知，但隻要為她，一切就都值得。”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對她好，龍兒很難償還你。”小九好奇的詢問著。
“償還？嗯，是個好問題……”零壹說著，摟著龍兒的軀體，鼻尖陷入龍兒的脖頸之上，埋入她的發絲之中，貪婪的吸著龍兒的氣息，隨後抬頭好似一股治愈心靈的香甜氣息一般，零壹在聞完了之後，嘴角再也藏不住了，微微上揚著。
“有這麼香麼？”小九好奇著也跳到了龍兒身上，微微聞了聞龍兒的發絲，“沒什麼特別的啊，跟零壹你自己的倒很像。”
“這叫“情人眼裏出西施”，隻要聞著她的發香，感覺到她的存在，於我而言，便是最好的償還了。”零壹說著，還自嘲著笑笑，“你還說我對她這麼好，很好麼？我覺得不如她給我的萬分之一，此生我也隻願有她在身側就夠了。”
“是麼，這樣啊……”看著零壹貪婪的陶醉在龍兒的溫柔鄉中，心中一股酸酸的感覺湧上心頭，夾雜著複雜的感情，小九自己都無法訴說出來的特殊感情。
“睡覺吧，明早我們還要去看看情況。”零壹說著，摸了摸小九的腦袋。
不知為何當零壹的大手蓋在自己腦袋上時，總有一股如臨仙境的錯覺，仿佛內心中一切的陰霾都隨著他的撫摸而輕鬆消散而去似得。
“好。”小九一邊倔強著答應著零壹，一邊又享受著零壹的撫摸。
“對了，說起來你怎麼知道用罪犯的身份就能混進去？”零壹疑惑著詢問著小九。
“哦，以前我那邊的湖泊時正好遇到個朋友，是那個朋友告訴我的。”小九回答道，“他說這個村子裏有很多外來的犯罪者，讓他感覺很不安。”
“這樣啊。”零壹微微點頭，又扭頭看著村子，“難怪呢，不過沒想到諾德鎮周邊居然還有這樣的村子，主動包庇罪犯的村子，也是奇葩。”
“奇葩？”小九有些疑惑地回過頭，“奇葩是什麼意思？”
“額、就是，很好的意思。”零壹說著，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哦，這樣啊，零壹和龍兒也是個奇葩。”小九立刻活用著新學來的詞語講著。
“龍兒就算了，為什麼我是啊。”零壹有些不服氣的吐槽著。
“因為龍兒和零壹人都很好啊。”小九看著零壹的吐槽反而有些摸不著頭腦。
“額，是、是麼……算了算了。”零壹說著，鬆開了揉著小九腦袋的手。
小九的神情立刻變得遺憾無比，高高豎立的耳朵又有些沮喪的垂到了後腦勺。
“哎，睡吧睡吧，明早再說。”零壹說著，一隻手摟著龍兒的背，一隻手環抱著龍兒的腰，臉頰貼在龍兒的額頭上，緩緩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