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夕食。
吳叔載上舒沁悌便往蘿卜胡同去了。
一路還算暢通，但是入了西直門後，發現附近正在擴寬道路，一條路走不了，另幾條都人滿為患了。
坐在車裏幹等了好長時間。即使想繞路現在也晚了，車已經被後麵來的車堵死了。
舒沁悌看了眼時間，已經接近5點，太陽已經開始西落了。
“吳叔就這樣吧，我自己走過去。”
“別介啊小姐，太危險了，我給您叫輛黃包車。”
“這有什麼危險的，好吧……”
至少黃包車要比走著快的多。
吳叔伸出頭看著附近的黃包車招手示意。
舒沁悌拿上小手包，坐上黃包車。
但也沒有走出多遠，也實在走不動了。
坐在黃包車上視野開闊不少，可以看到前方的人全走在行車道上，旁邊還全是擺攤的。
前麵好像有事故，兩輛車對在一起誰也不讓誰，車後麵堆了很多車，走也不是退也不是，而且前麵還有幾個人在打架。
屬實是雜亂無序。
眼看著沒有自己走著快，舒沁悌還是決定下車步行，黃包車也沒勸，畢竟提前收了錢。
舒沁悌剛走在這人頭攢動的大街，沒幾步便感受到了人們身上的熱氣和酸臭味撲麵，還從不知道什麼位置傳來小吃的香味和垃圾堆散發的發酵惡臭混在一起。
“1個籽兒5串哎！”
“打的好，朝臉打……”
“哈哈哈哈”
“臭豆腐，臭豆腐……”
“甜穗甜穗，三百東券一杯啊！”
“操你媽的讓你丫不給老子讓道……”
“搶劫啊！搶劫啊！”
“淦你娘的！”
“這盆兒倆鏰子我拿走，甭嫌少就這價兒……”
“見爺，別死磕我一個人坑啦，我這上有老下……”
“咱們靠邊聊，來來來。”
“哎呀真不行……”
四處叫賣的嘈雜聲，砍價聲，打架的人們用肮髒粗鄙的語言互相咒罵著，四處都傳來看熱鬧的笑聲，還有很多聽不清的聲音。
混亂的人聲與這機器轟鳴的噪音吵的舒沁悌腦袋懵懵的，嗆人的柴油味和惡臭的氣味熏得舒沁悌眼睛發酸。
這一眼望去四處都是人牆。
舒沁悌五感麻木，一時找不到方向，迷失在人流之中。
舒沁悌有些後悔，心中很是不安，也隻能麻木的跟著人流方向，滿地的垃圾與泥濘，舒沁悌躲也躲不開，時不時的還會被別人踩一腳。
有時會被著急趕路的人撞開。
突然一個人從對流衝出，一把將舒沁悌扒拉到一邊，舒沁悌本身腦子就發蒙，被這人直接推倒在地上，衣服全髒了。
“搶劫啊！”
“哇啊啊啊啊！”
“救命啊！”
“咈！咈咈！踩哦咈咧！”
“哈哈哈哈哈哈……”
“小姐！悌兒小姐！舒沁悌！小姐！您在哪？！”好像是吳叔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吳叔我在這裏！”舒沁悌大聲說道。
“別打臉！哎呦……”
“打的好往死裏打！”
舒沁悌的聲音被打架聲淹沒了。
舒沁悌半坐在泥濘的地上，她的感官被這雜亂無序的空間玷汙了一般，她感覺天旋地轉十分後悔害怕。
路過得好心大娘將她拉了起來扶到一個攤位旁邊。
舒沁悌還沒與大娘道謝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