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知道的吧,‘魂師’擁有‘力量’,追求‘力量’。但是……‘力量’……是什麼?為什麼要擁有‘力量’”
雪羽一下子愣住了,不是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被她所震驚,被她的話語。她看到了雪罌懇切的眼神,那是顯示著內心無比渴望,期盼答案的眼神,從雪罌的身上,這也許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到這樣的眼神吧。或許作為一個六歲的孩子,對問題感到好奇,對答案感到渴望並不奇怪,但是如果是一個僅僅六歲的小孩,眨著眼問你“力量是什麼”、“為什麼要擁有力量”這樣……這樣莫名其妙的問題,還是……這樣深奧的問題,甚至連你也不知道,你會作何反應?
“告訴我。”雪罌又恢複了平靜,但一雙眼睛卻顯得咄咄逼人。
“不知道。”雪罌皺眉。雪羽撇過頭,又重複了一遍:“我也不知道。”
“嗬嗬。‘力量’是什麼啊。我也想知道呢。”雪羽從地下坐起身來,拍拍衣服上沾染的塵土,笑著說。邊走到那顆粗但不壯的大樹旁,伸出白皙的手,輕輕摩挲著皺巴巴的樹皮,粗糙的觸感卻讓人有一種道不明的快意。“‘力量’這種東西,‘強大’這種東西,誰知道是什麼呢?或許隻有那些活了幾百年,又雪藏了幾百年的老怪物們知道吧。”
“你也說過吧,你現在隻是一個十級的半魂士,在由魂師等級組成的金字塔中,你隻是最底層的那個而已,甚至就連我也還不夠水準。”
“但是,這一點也恰恰說明了你的未來有無限的可能性,不要忘記了,你今年可才六歲啊,你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嗯……長達一輩子的時間——當然不會有人知道你一輩子有多長,但這些時間已經足夠你去了解這個世界了,而且你還不會孤單一個人,你會和淩焱那小子一起,不僅如此,在你的未來,你還會遇到更多的人,你們會一起去打敗強大的對手,一起去探索這個世界的奧秘,一起論生死談人生。那時候你會發現一切都不重要了,有些事,有些東西,沒有必要一定要說清楚啊。何必糾結於此。”雪羽趁機眨了眨眼。
“‘力量’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卻可以告訴你‘力量’存在的價值……”
“‘力量’不是讓你用於捉弄人的,也不是用於逞一時之快的,更不是用於向人炫耀的。有了‘力量’,你可以去守護,去挽回,‘那些人’。”,“那些你窮盡一切也絕對不能舍棄的人。”涼涼的風帶起雪羽冰藍的發絲,她的眼睛微眯著,聲音溫和,恍惚間,雪罌在她身上看到了某個人的影子。
“很深奧吧,這可是父親跟我說的呢。”雪羽一笑。
果然。
“……是爸爸……”雪罌低下頭低低地說著。同時,在誰也看不到的眼裏,還閃爍著止不住的興奮,她感覺到了:體內的每一絲魂力都在叫囂著,歡騰著,有什麼東西不住地膨脹,膨脹……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在蠢蠢欲動著,她的血液仿佛都在沸騰……催促著她趕快,趕快踏上那條通往未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