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和煦,微風輕拂,柳絮飄飛。
有了三層結界的守護,
靜園的小院竟連一隻蒼蠅蚊子都見不著。
……
靜園不愧是靜園。
陽光下,碧璽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膚似乎都能透出光亮。微涼卻修長白皙的手指拂過園籬旁的花,在其術法的加持下,花兒有了新能源的引入,使這些骨朵兒舒展得更加敞亮且奪目。林冉冉認不得這些花的名字,卻覺得那朵花都生長得極好看。
“你肯定特別喜愛這些花。”林冉冉邊欣賞這些美麗的花,邊對旁邊正興致勃勃的碧璽說。
碧璽搖頭,“不是我,是你特別喜歡這些花呀!你喜歡這些花嗎?”碧璽指著旁邊一簇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說道。
林冉冉毫不猶豫的點頭。鮮嫩的花瓣緊緊的束著,淺綠的葉片也才是剛剛長出來的樣子。林冉冉不由得被眼前這一幕吸引。
“它們也可以修煉成妖嗎?”林冉冉有些好奇究竟哪些才能修煉成妖。
碧璽搖頭。“不能。”
林冉冉抬眸,不解道,“為何?”
“人各有命,妖亦是。”白曄緩緩從廚房端出一些洗淨的果子,遞給冉冉一個,又將盤子放在園中的石桌上。微風吹拂著他額前的碎發,陽光之下仿佛讓他的臉上鍍上了一層亮光,原本冷峻的麵容在陽光的籠罩下也變得些許柔和,初次見麵時那眼裏的冰寒似乎也有了鬆動的痕跡。
至少,在林冉冉看來,他沒有曾經那樣拒人於千裏之外了。
“它們沒有妖丹。”
“妖丹?”
“用人界的解釋,是因為基因的緣故,是否能夠化妖,和自身的基因有著直接的關係。”白曄解釋。
白曄的聲音很好聽,如果在現代,他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出色的歌手。隻是他太靜,靜得常常幾乎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但他的容貌又太美,他的美絕對不屬於妖豔的類型,反而像極了濯清漣而不妖的蓮花,肌膚白皙,輪廓秀氣,五官分明,是一種高潔的美。
“原來如此。”林冉冉癡癡的望著白曄俊秀的側臉,完全沒有注意到碧璽幽怨的兩眼淚包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林冉冉回憶——
林冉冉從兒童福利院一直成長到四歲才遇見她的養父母,那時候,福利院也是一棟民國時期的小樓,有三層高,一樓也有這麼一個小院,隻是低處低窪,常年有積水,因而一到夏天,蚊蟲就特別多。
那時候,小院裏還栽種了許多中草藥,她們從牙牙學語開始,就需要跟著老師學習,一代帶一代,直到後來上中學了,林冉冉還回福利院看望過,傳統如昨,依舊如兒時一樣。
記憶中,她最害怕的應該就是拽著一個小鋤頭,跟著老師一起去小院除草,總是會莫名跑出各種不知名的小蟲,常常驚得她驚叫連連,因而害她常常被老師責罵。
而今——
林冉冉看看左邊的碧璽,又看看右邊的白曄。雖然他們倆,一個是孔雀,一個是白虎。人型人麵卻有著妖的血統,明明那麼有威脅性的兩妖,此時在林冉冉看來,卻覺得他們是那麼的可愛。
忽然好想對著遠方的親人說一句,她現在真的很好。
她望著滿天璀璨的繁星連成的星河,望銀河迢迢,根本看不見盡頭。但是抬頭,它們就在,一直在,它們離我那麼真切,那麼近。她忽然想起了高考時,白居易的那句詩。
“遲遲鍾鼓初長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林冉冉不自覺的一句詩,白曄和碧璽皆一愣,二者看著她蒼白虛弱卻依舊柔和美麗的側顏,投來不解的目光。
她搖搖頭,“我就隨便說說。” 我隻是覺得這一片星光就快把這整片的黑暗點亮,這滿天的星辰和我一樣,在等待黎明吐露曙光。這是後半句,林冉冉沒說。
那夜,林冉冉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白曄從乾坤袋中拿出一把竹製的躺椅,在微風吹拂之下,林冉冉才緩緩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