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文明終究不是純粹的唯心文明,其內部的唯心發展有著明顯的情感聯係。
一句“祖師救我”的絕望哀嚎,足以牽動道派祖師下場,而道派祖師的下場,又會引發所屬道統修士的追隨。
若祖師不幸戰死,那後果就更不堪設想了,不戰損個七七八八,就不可能出現停戰的心思。
當然覺者釋迦與萬軍之主,也有同樣的戰場催化效果。
因此,人類一方的心靈戰士其實不適合打局部利益分配戰爭,反而適合打不計傷亡追求勝利的全麵戰爭。
在這一點上,基思文明的心靈戰士體係,就相對靈活不少。
他們屬於統一的聖徒教派,除了維係理念的聖徒烈鰆之外,其他心靈戰士之間的情感聯係並不強烈。
這使得他們能夠像一支正常軍隊般,在心靈維度攻守進退,也能夠忍受沒有結果的戰爭與利益分配的犧牲。
但這並不代表人類一方的心靈戰士弱小,有道統連接的道人群體,依然是人類文明手中最可靠的外戰兵團。
隻能說每個文明選擇的理念方向差異,造就了不同的行為模式。
這種情況不僅周恒明白,之前的人類文明泛意識也同樣明白,在泛意誌統領人類文明期間,人類一方很少主動進行心靈戰爭。
這並非泛意誌愛好和平,而是人類心靈戰士的情感特性,決定了戰爭的烈度下限,但凡主動開啟戰爭,試探摩擦隨時會演變為全麵戰爭。
成本過高的鬥爭模式,使泛意識長時間保持著和平防守的角色,也因此為人類文明積攢下了不小的家底。
現在周恒全麵接手了人類文明的家底,他不可能讓人類的積蓄在他手中出現虧空。
所以在文明戰爭爆發的時刻,周恒也會直接參戰,在他入場之後,基思族的心靈戰士根本不存在勝利的可能。
基思族的心靈戰士不知道,能夠壓製他們的不是人類心靈戰士,而是整個人類文明的意誌凝聚。
他們反而認為,唯心人類所說的壓製範圍,是唯心人類可以在物質領域橫渡宇宙的能力。
他們能夠理解,人類心靈戰士在物質維度中,駕駛一艘戰艦向他們駛來的後果。
哪怕那艘飛船不知多少年才能到達他們的星球,但人類心靈戰士有的是時間等待,複仇的情感足以使他按下湮滅的炮火。
“偉大的聖徒,這場戰爭已經脫離了我們的掌控。
如果開啟文明戰爭,那麼不論結果如何,唯心人類一定會對我們進行複仇清洗。”
“我認為這場戰爭我們沒必要開啟了,唯心人類並不貪婪,他們維護的範圍是人類與接受人類理念的生命。
卡亞族不可能讓人類的理念傳播失去控製,這代表我們還存在很長一段時間的過渡期。”
聖徒烈鰆很重視當代大祭司帶回的情報,也尊重他提出的建議。
但基思族這條大船的船帆,早已被理念之風注滿,烈鰆這個舵手隻能調整大船的行駛速度,無法逆風倒行。
如果不用實際戰果驗證唯心人類的強大,就直接對唯心人類示弱,並分割利益的話。
那將不僅是對基思心靈戰士的侮辱,也會使他們對烈鰆這個聖徒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