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辰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仿佛聽到外麵有人在爭吵。因此他伸了伸懶腰,從床上跳下走向客廳。
“她可是你的媽媽啊,你怎麼能那麼對她。”剛到客廳的白辰就聽到時亭大聲的質問。
“我沒有媽媽,隻有一位小爸,而且他在我五歲那年就去世了。”白辰被時墨的回話嚇了一跳,時墨小爸的事情是時家不能輕易挑起的話題,曾經時墨的後媽在飯桌上提了一次就被時老爺子訓斥了半天,聽說卡都被停了一個月。而時墨現在怎麼從容地提起,無非是自揭傷疤。
白辰用這貓的身體,很輕鬆地跳到了沙發上,用頭輕輕蹭著時墨,希望他別傷心。結果時墨會錯了意思,又把我抱在了懷裏,幸虧是貓形態,不然自己會害羞死。
被時墨回懟的時亭沉默了一會,又開口說道,“那你也得為你弟弟著想一下啊?如果她媽坐牢了,他怎麼在現在社交圈混下去。”
“我把這個與時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送去國外生活,你不應該感謝我嗎?”
“什麼和時家毫無血緣關係的人,他是我的兒子,絕對和時家有關係的。”時亭極力辯解著。
時墨一手抱著我,一手從茶幾內掏出了一堆文件放到了桌子上。“親子鑒定就在這邊,你自己看,如果還不信就去問奶奶或是那個女人。畢竟死到臨頭會說些真話。”
時亭拿著文件迅速翻閱著,嘴裏還一直念叨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時墨沒有給他任何緩衝的時間,繼續說道,“那個女人不僅僅害了月朗,10年前白辰的車禍也是她策劃的,小爸也是被她調換了藥物才死的。”
“小爸曾經告訴我,父親很聰明,那就請父親猜猜她敢這麼做,背後支持她的人是誰?”
時亭在一陣信息的狂轟濫炸下,說話開始戰戰巍巍的,最後說出兩個字,“崔家?”
時墨輕笑道,“果然和小爸說的一樣,您很聰明。不過這麼聰明的人為什麼連那些簡單的圈套都沒看出來呢?”
“年少的你真的有資格娶到我小爸嗎,我小爸明明對你一心一意,你卻背叛了他。”
“你年少的好友荀羽有什麼對不起你的,讓你主動跟荀家暴露他的位置,讓他受苦那麼多年,讓他的家庭破碎。”
時亭仿佛是藏了許多年的秘密被公之於眾,他臉上充滿恐懼和愧疚,說話的聲音開始有些顫音,“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時亭越說越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沒過多久他便跪坐在茶幾邊上,捂臉痛哭起來。
相比之下時墨的情緒很平穩,但是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在這場談話前就已經花了很久來接受了。我隻能多往他懷裏蹭來表達我在安慰他。成為貓後更想自己是人,能夠安慰擁抱他的人。
“讓她去坐牢,讓奶奶這輩子不能回時家,讓那個孩子去國外生活,至於你,就好好在時家養老就行。如果真的很無聊就去做些好事贖罪吧。畢竟我們都欠荀家那對父子太多了。”
有些穩定下來的時亭詢問道,“荀家父子?那個白辰真的是荀羽的孩子?”
時墨起身點了點頭後,便抱著我往外麵的轎車裏走。我坐在車裏,因為車門開著,所以時亭撕心裂肺的聲音被我聽得清清楚楚,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陳默說的,‘愧疚對活在陽光下的人是一種折磨。’
時墨在車外跟管家交代著什麼,不久也上了車。他又開始摸著我頭上的毛,“雲寶,我們現在要去參加你的一個哥哥的婚禮,到時候要乖乖的哦。”
白辰對參加婚禮一點都不感興趣,他對眼前的時墨更加好奇,在自己的印象裏時墨不是那種喜歡與寵物聊天的人,為什麼對雲寶這麼好,還天天和它說話,沒等白辰細想,困意就讓他再一次睡著了。
“它還在睡啊?”白辰感覺有人在說話,而且還在摸了自己的頭,便慵懶地睜開眼睛,看著麵前穿禮服的新郎。白辰想起了最開始情跟他講的故事大概,最終的結局是有情人終成眷屬。那過完婚禮自己也應該可以變回去了。
“起來了呀,小懶蟲,光是睡覺就錯過了我的婚禮宣誓。”說話人打趣道,並用手捏了捏我臉上的肉,而我感覺不舒服所以用小爪子使勁推著他的手,讓他的手離我遠點。
“好了,月朗你別逗他了。”看我們一貓一人推拉這麼久的時墨終於開口終結了這個情況。
就在我們各自消停了幾分鍾後,另一位新郎推門進來,“月朗,墨叔,車已經到門口了。”
“好。”時墨站起身將我抱起,與兩位新郎一同走到禮堂門口,我看兩位新人坐上車,但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就在我疑慮時,聽到了時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