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過來幫我把手上打結的蛇取下來,咱們晚上吃全蛇宴。”
易朶花把手裏的菜花蛇朝她爹扔過去,一邊說道。
易富貴眼睜睜的看著一條花花綠綠的菜花蛇朝他麵門飛過來,啪唧一聲落在他腳跟前。
落下的時候,蛇尾太長,還打了他一下。
一聲脆響,他黑黃的脖子上出現一道紅痕。
他很想朝這糟心的大閨女罵幾句,卻又看到她抬著環了幾圈毒蛇的胳膊朝他走了過來,硬生生的忍住了。
擦擦腦門上的冷汗,一把拉過身後的大兒子,“平安,你去給你妹妹把手上的蛇取下來。”
猝不及防被拉上前的易平安此刻心裏也很慌。
老天爺,他大妹咋這麼生猛了?
腦門子上昨天磕了那麼大個洞,今天居然就上山抓蛇了。
該不會腦袋摔出毛病了吧?
那手腕上纏著的玩意兒到底是怎麼抓到的?又是怎麼弄死的?
他越看越覺得那黑紅相間的玩意兒有劇毒,這他娘的能吃?
要是真煮了吃了,估計明天全大隊的人都要來給他們全家收屍。
易平安腦中閃過無數個問題,然後總結出一個死全家的結論,成功自己嚇到了自己。
然後他迅速向前伸直了雙手,做抵擋狀,“你不要過來啊!”
易朶花都無語了。
有這麼可怕嗎,都是死翹翹的了,有什麼可怕的。
她完全忘了今天抓第一條蛇時,那種心理上的恐懼。
看見自家爹的腿都抖成篩子,大伯和二伯也默默的退後了好幾步,她難得反思了一下。
她是不是不應該故意嚇他們啊?
反思結果是:她做得一點都不過分,以後可能還會更過分。
易家的幾個男人啊,真是各有各的壞,在外麵當孫子,在家裏當祖宗。
在易家生活的女人啊,一個更比一個苦。
最後還是大伯家七歲的小堂弟膽子大,幫她把手腕上的毒蛇取了下來。
先把背簍裏的菌子分了一些給大伯家和二伯家,易朶花才開始處理兩條蛇。
剝皮取膽的時候,除了自家妹妹,二伯家的兩個小堂妹,易朶花還特意把其他人全部叫了出來。
圍觀她優雅利落的剝皮手法。
或許是她今日抓到的兩條大蛇震懾到了家裏人,又或許是她叫人出來圍觀的時候語氣和表情都有點變態,沒人敢拒絕她。
就連平時罵罵咧咧最愛挑事的二伯娘張大芳都沒敢吱聲,雖然磨磨蹭蹭,但還是出來了。
易朶花在磨刀石上把家裏的一把小刀磨得格外鋒利,然後把蛇吊在院子裏平時晾衣服的杆子上吊著,然後才開始了她的表演。
怎麼說呢,雖然整個過程有點血腥,但易朶花剝皮取膽的手法是真的漂亮啊。
邊操作,她還邊講解一下如何剔除毒蛇身上有毒的部分。
最後她片出來的蛇肉薄而均勻,晶瑩剔透。
片下來的蛇肉都裝滿了一大缽。
手起刀落,剩下的骨頭也砍了一小盆。
之前還害怕不已,渾身發冷的易家眾人看著裝在陶缽缽裏的肉片,和盆裏的蛇排,害怕的情緒瞬間消失了一大半。
滿腦子都是蛇肉的煎、炸、燉、煮、蒸、炒、燒、煲,各種做法。
一道道美味的蛇肉菜名閃過腦子,最後化成口水落到口腔裏。
許久沒吃過肉的易家眾人看著蛇肉的眼睛都冒著綠光,還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眾人的神色易朶花都看在眼裏,和她預想的一樣。
她故意為難的說道,“哎呀,本來這麼兩條大蛇,我是想著抓回來給大家補補身體,大伯家和二伯家都分一點的,可是……”
“可是什麼?”二房的張大芳急急地問道,落在蛇肉上的眼神怎麼也挪不開,眼中對蛇肉的渴望一點都不遮掩。
大房一家和二房的其餘人也眼巴巴的看著易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