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炁
翌日,太陽尚未升起,迷夢中的沈洛塵耳朵一疼,張開惺忪的睡眼,看見陳楠的左手正在拉著他的耳朵用力向上提。
“起來!”陳楠拽著沈洛塵的耳朵說,語氣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沈洛塵打了一個長長的嗬欠,“師父,天還沒亮呢,這麼早起床做什麼。”
“看來腦子還沒睡死,還知道我是師父?”陳楠鬆開了他的耳朵,“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沈洛塵聞言,撅著嘴從床上坐了起來,剛想起身去拽自己破爛的衣裳,陳楠壓下了他的手,“破破爛爛的,穿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可是師父,除了這個我沒有衣服可穿了啊。”沈洛塵滿臉問號,看向陳楠。
陳楠歎了口氣,想了想,右手拂過左手的戒指,“喜歡白色麼...”一縷縷流光劃過,“傻小子運氣不錯,還有一件沒被毀掉。”右手捏住一道光芒,在沈洛塵驚訝的眼神中,光芒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銀白的道袍,陳楠看著道袍,仿佛想起了什麼,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一抹轉瞬即逝的笑容出現在了陳楠臉上,連帶著雙頰也泛出了淺色的紅暈。
沈洛塵雙手懸在半空中,看著陳楠醉人的笑靨,忘記了接過衣服,良久方才反應過來,以為師父又要生氣,怯怯的接過衣服,不曾想陳楠一反常態,眼角低垂看著沈洛塵手腕脈門,不說什麼話,直到看見一絲極細微的黑灰色一閃而逝,陳楠的眼裏再次閃過冰冷的寒光,芊芊玉手抓住了沈洛塵的手腕:“蠢貨!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沈洛塵看著手腕,並沒有什麼不適傳出,陳楠冰雪聰明,豈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手指對著脈門一點,沈洛塵頓時感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從手腕處泄出。
不多時,沈洛塵就有了凍僵的感覺,冷,刺骨的寒冷,沈洛塵哆哆嗦嗦,隻能求助般的看向陳楠。
陳楠本想丟下他自生自滅,讓他張張記性,但是看見沈洛塵痛苦的表情,終究做不到甩手而過,拉過沈洛塵的手,自己將右手覆在沈洛塵的主脈處,左手輕輕點著沈洛塵的穴位,一點點向外牽引著黑氣,看著沈洛塵痛苦的幾乎快要暈厥過去,陳楠心裏早就堆滿了殺氣,但語音卻依舊溫柔,“再忍忍,就快過去了...”
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半個時辰過後,黑氣盡數排出,陳楠手裏攥著那團黑氣,眼裏冷冽的殺氣幾乎溢出,回頭看看虛弱的沈洛塵,“本來想趁著太陽初生的那一縷東來紫氣助其開脈的,算了算了,先放一放,倒是這個家夥....”陳楠輕輕說著,右手不自覺地捏緊黑氣,“你最好能逃出祝香神咒的追蹤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