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一餐,和林寧吃的很開心。
她還記得自己不能吃辣,特意點了甜點。
如此細心,林寧肯定是有點在乎我的。
程朗隻要一回想起,大學期間他為了能多和林寧吃一頓飯,而拚了老命練習吃辣椒的事,就開始有些慪氣。
他當初一點辣椒不能吃,完全要歸功於程姝那個不負責任的姐姐。
姐弟倆之間的一切“恩怨”,要追溯到小時候。
那時候,小程朗還是個愛流鼻涕,左右鼻孔輪班掛著鼻涕蟲的小髒孩。
一點都不幹淨白淨。
有事沒事就喜歡追在大他一點的程姝屁股後麵跑。
邊跑邊“姐姐姐姐”的喊她。
誰愛跟小屁孩玩,程姝煩程朗煩得要死,一不跟他玩,他就要哭,撒潑打滾,追著自己跑。
好幾次程朗掛著大鼻涕追尾程姝,他的大鼻涕蟲就蹭在程姝的後背上,程姝哪裏知道,出門沒被小夥伴笑死。
程姝小臉兒羞得氣得紅彤彤的,可愛極了。
就是對程朗這姐姐款“拖油瓶”恨得牙癢癢。
程家父母開明開朗,對一雙兒女放養式一視同仁,從來沒有程朗是弟弟,當姐姐的就要無條件讓著弟弟的說法。
程姝就仗著自己是姐姐,小小年紀,為了秉承著弟弟要趁早打的道理。
三天兩頭欺負小程朗。
倒是點到為止。
最後都以程朗嗷嗷大哭,晚上等大人回家跑去告狀為止。
這不,被老媽打了屁股後,消停兩天的小程姝又想出新花招整治程朗。
程姝下定決心,一定要給親弟傳遞一種思想,隻要跟自己玩就要受欺負,就得懸著一顆心,不知道啥時候姐姐手起刀落,從而徹底勸退程朗想跟姐姐一起玩的想法。
一動小心思,稱呼就從程朗變成弟弟。
“弟弟,快過來吃小餅幹,姐姐專門留給你的。”
程姝招招小手,程朗可開心,掛著鼻涕蟲喜笑顏開,屁顛屁顛跑過去姐姐那裏。
程姝把“抹茶”夾心小餅幹貼心地塞到弟弟手心裏。
“拿穩了,別掉了哦。”
程朗小肉手攥著小餅幹,還不忘禮貌的跟姐姐道謝。
“謝謝姐姐。”
程姝沒有絲毫罪惡感,催促著小程朗快吃。
“不謝,快吃吧。”
程朗送到嘴邊還沒下嘴,一股奇怪的味道撲麵而來,他從沒吃過這個味道的小餅幹。
味道不是很好聞,有點嗆鼻子,程朗皺著顏色淡淡的小眉毛,想看個仔細是什麼夾心的。
他不想吃了。
“姐姐,這個小餅幹不好聞。”
程姝一把握住程朗手腕製止他,咋這麼重好奇心呢。
她高程朗一頭,低頭看著程朗,程朗被一片陰影籠罩著,做姐姐的威壓感一下子就來了。
“快吃下去。”
程朗是有點怕她的,一雙大眼珠子露出膽怯。
程姝怕他又哭,再真不吃了,放柔了語氣。
“姐姐專門留給你的,你不吃嗎?真讓人傷心。”
程朗聽到姐姐專門留給自己的,為了保住自封的姐寶弟稱號,小肉手送夾心餅幹進嘴裏,一口吃了。
“好辣。”
一股電流直衝天靈蓋,眼淚劈裏啪啦往下砸。
程朗嗷嗷大哭。
啐了餅幹,跑了。
“媽媽媽媽,我要死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整個別墅回蕩著程朗稚嫩又震耳欲聾的哭聲。
程姝得逞了。
她跑了。
她給程朗的是擠滿了芥末的餅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