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韞在收到來信後,很是心疼妹妹。想到陸淩的算計,拳頭重重的砸在了桌案之上,桌上茶盞應聲落地,在地上摔得粉粹。相爺在得知女兒受苦後,人前沉穩的相爺,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揾怒之色。

夏韞推門而出,召喚家中府醫。卻被相爺喝住,“你是不想芊兒活命了,真是糊塗。”

夏韞止步,眼中淚水就快溢出眼眶了。“爹,當初不該讓妹妹走的。”

相爺一手調教的女兒,在家向來是心尖上寵著的,夏府家規在男子的教養上較為嚴苛,對女兒的成長則多了些縱容,尋常人家的父慈子孝,夏相更多是在女兒身上感受到的。

是矣原主夏芊芊可說的上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了。

大盛朝上,那個整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禮法家規,尊卑有別的相爺,也有冒著欺君重罪,安排女兒假死跑路的荒唐時刻。如今夏府明珠狼狽至此,無外乎在相府心尖捅了一刀。

如此相府和鎮北侯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夏韞以為是牢獄之災讓妹妹受到了驚嚇,親自將一些原主以前喜歡的物件兒,打包送到了青城西莊,隨著打包物件到來的還有隨原主一同長大的貼身婢女青蓮。

為避免被人看出端倪,相爺甚至讓青蓮學習了東瀛易容之術,為的就是不以真實麵貌示人。除卻相貌的遮掩外,還更改了青蓮的籍契,如今喚做妙冰。

妙冰一到西莊,看到病榻之上的夏淺淺便嗚嗚的哭了起來。章明和彪叔均以為是夏淺淺的紅顏知己,暗裏讚歎夏淺淺豔福不淺。

而此時高熱在床的夏淺淺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每日依舊昏睡。王璋為夏淺淺請了青城有名的大夫診治,絲毫未見好感。

悅來酒樓售賣的事,很快就傳到了陸淩耳中。陸淩立在桌前,久久沒有動作,他想夏淺淺應是恨他了。

他和那個女扮男裝的“少年郎”,曾經有過相交,現又回到了平行線。

夏淺淺高熱第四日,身體終於有了好轉。看著眼前淚眼婆娑的女子,嗓音沙啞的開口,“敢問姑娘是?”

剛沉浸在夏淺淺蘇醒之中的妙冰,頓時猶如冷水潑麵。妙冰擦掉了臉上的淚水,俯身耳語道:“小姐,是我啊,青蓮,小姐忘了青蓮嗎?”說著眼圈又紅了起來。

夏淺淺大腦卡殼,這是哪裏來的龍套啊,怎麼睡了一覺就脫節了?

妙冰想是病後癔症,隨傳了大夫為夏淺淺再次把脈。

“女公子寒邪入體,又憂思過度,如今轉醒,後續還需細細調理。姑娘莫要心急,小老兒這就去開藥。”老大夫懸絲診脈道。

妙冰聽後鬆了口氣,夏淺淺見妙冰關心自己的樣子不似作假,又想著獄中,爹爹撈人的事。對於相府的一切,從心裏有了親切之感。

夏淺淺虛弱的同妙冰說道:“我從棺中醒來,嚇得不輕,忘記了很多事,隻知道自己是相府小姐,其他的都不記得了。”

妙冰聽了,打心裏心疼夏淺淺。

“小姐走後,老爺和公子都掛記您。此次聽聞小姐高熱不退,便譴了奴婢前來伺候。”妙冰絮絮道。

“爹爹和哥哥為何要我假死?”夏淺淺狐疑著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