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拉我的手,溫馨的屋子,燃燒的壁爐,這裏的一切都讓我很高興。
我媽進廚房做派時,我出去逛了一圈。以前來玩的那段日子裏,遺跡裏一片狼藉,是絕佳的供我們玩捉迷藏的場地。我媽來了幾天就將這裏整理得幹幹淨淨,我並不意外。因為她打掃很快。
遺跡裏的食物儲備很充足,髒亂時也有怪物居住。住在這裏的怪物們一般不會離開遺跡,所以我媽不會感到孤獨……應該?
我媽現在住的屋子和他們住的地方是有段距離的。
我遠遠地看了眼聚在一起玩耍的蛙吉特和憂鬱蟲蟲,趕緊回屋坐上椅子。一陣食物的香甜彌漫了整個屋子,我媽端著巧克力派放到桌上。她回廚房拿了刀和盤子過來,把巧克力派分成八塊,取出一塊小心地放到盤子上。
我媽將盤子推到我麵前,叮囑道:“不急,等溫度能入口了再吃。”
於是我聽話地等著,在我媽溫柔專注的注視下吃完一塊,她又親手給我取了一塊。這樣一直重複到巧克力派吃完。
剛吃飽,我就被我媽塞進了沙發,身上也裹了條被子。吃了溫熱的食物,烤著壁爐,我的溫度很快就上升了。
我媽搬了條凳子坐在旁邊,戴著眼鏡給我念書。
微微偏頭凝視跳動的火苗,我眯起眼,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下來,視野漸漸模糊。
我看到我和兩個弟弟擠一張床睡覺。我媽坐在床邊,也是戴著眼鏡給我們念故事書。我爸把燈光調到最暗,那麼大隻羊蹭到我媽邊上,她的眼鏡都歪了。
如果是在這種情況下死去……不對!
我猛地睜開眼,劇烈呼吸著。身子陷進沙發,裹著被子,我弟和查拉沒有和我擠在一起。天花板上的燈很亮,我媽念的是《蝸牛百種妙用》,我爸沒有蹭到我媽邊上。
“托戈,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差……做噩夢了嗎?”
不知道我媽是怎麼看出來一身黑的我臉色差的。我抓抓頭發,強顏歡笑道:“應該是睡覺時誤以為踩空了。”
諾亞吃什麼產生幻覺的髒東西了?!難道是帕派瑞斯或安黛因做的食物——
我媽把書放到桌上,擔憂地走過來。她用力握著我的手,幾乎難過的要哭了。我現在看起來肯定很虛弱。
強壓嘔吐的感覺,我委屈地撒嬌:“媽媽,我做噩夢了。”
她果然心疼極了。我媽俯身抱住我克製顫抖的身體,安慰道:“別怕,媽媽在這兒。”
有他們在的地方是最安全的。我沒睡著,還以噩夢為由貪戀媽媽懷抱的溫度……在親人麵前,不需要形象。
躁動的靈魂重新安靜下來,我靠在媽媽懷裏,閉上眼睛。
*
攝像頭,各種角度對著它的攝像頭,像是無處不在的用來監視的眼睛。
它感到煩躁,下意識想毀掉那些攝像頭,攻擊卻被一道屏障隔開了。但它的攻擊不是毫無用處,屏障開始有裂痕了。
這可困不住它。它想。
隨性的連續攻擊造成的巨大聲響——在剛好打破屏障的時候——引來了一個怪物。看到有怪物過來,它莫名有了弄壞別人東西的心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