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元和二年十月初。
驪山與天地融在了白雪之中。
淒冷無比!
“鄧王殿下,馨兒來看你了,可要好好保重,養好身體……”
一座營帳內傳來一道嬌滴滴的女聲,語氣中帶著輕浮。
營帳內,年僅十四歲的鄧王李寧癱臥在臥榻之上,布滿血絲的雙眼呆滯地盯著營帳頂部,黏稠的口水沾滿衣襟,對身邊的問候沒任何反應。
“咯咯…馨兒演不下去了…三郎,咱們好殘忍,咯咯。”
就在臥榻旁邊的案幾上,一身著紫色親王服的少年,此刻摟著一妙齡女子,肆無忌憚地上下其手。
那女子十六般的年紀,微胖的身材,顯得珠圓玉潤,坐在小自己四歲的少年腿上,任人擺布。
那少年幸災樂禍道:“殘忍?他天天搶孤的風頭就不殘忍了?”
誰都沒注意到鄧王李寧的眼睛眨了一下。
此時李寧的內心深處已經波濤洶湧了三天三夜。
哪怕淺睡時做的夢也如現實一般,讓他很快醒來,然後放電影一般在腦海裏閃過無數畫麵。
閃爍的藍色警報燈與搖曳的火燭在記憶裏交織、勤勤懇懇隻為糊口的歲月與養尊處優的古裝生活在腦海裏交替,現實與夢幻逐漸模糊不清……
終於可以確定,所謂的現實和夢幻都是真的!
自己魂穿了!
自己已經不是後世的那位退役後執著寫曆史小說十年的胖乎乎作者了。
他現在是,大唐皇長子,鄧王李寧!
之所以有此奇遇,是因為李寧本尊狩獵的時遭到野豬的衝撞昏死過去,等他醒來時一切都變得那麼離譜。
花了三天時間,終於接受魂穿事實的李寧,從那看似意外的事故,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想到史書上記載四年後就去世的自己,李寧很快就釋然了。
畢竟唐朝的太子向來都是高危職業。
讓他更惱火的是剛蘇醒就看到這對男女在他身邊行苟且之事。
既然說自己是傻子,那就傻給你看!
李寧眸子中閃過一道狠戾。
……
“鄧王在呢,三郎別…馨兒…癢!”
“孤的好大哥傻了三天了,你擔心什麼,難道還想著嫁給這個傻子不成?孤與伯父強強聯合,試誰能敵?”
“就怕阿爺不…哎呀,三郎,輕…輕點,疼!”
那被稱為三郎的少年重重地拍了一下女子美臀,惡狠狠道:“你阿爺怎麼想的,居然把你許配給那賤人的兒子,他不就比孤早兩年,嗯?”
說著少年手裏加了把勁,那女子臉頰上頓生出一片緋紅,忍不住嬌喘一聲。
“人家可是皇長子……”
少年頓時怒上心頭,不服氣道:“哼,那也是庶出,大唐立國近兩百年,十三位皇帝中有幾個是皇長子身份繼位的?”
看著懷裏不出意外就成他嫂子的女子,少年扭頭對麵無生機的李寧譏笑道:“和我爭,你配嗎?”
“就是,那紀美人哪有貴妃娘娘家世……哦,三郎,不要!”那少女猛地一哆嗦。
少年的手如同毒蛇一般早已鑽入了那少女的衣服,輕佻道:“你倒是比我大哥識時務!”
那女子一把壓住了在她衣服內遊走的那隻手,擔憂道:“三郎,要是鄧王醒了,可怎麼辦?”
女子的擔憂卻讓少年更加瘋狂。
他毫不在意,另一隻手也探了進去。
妒忌讓人瘋狂,扭曲。
鄧王能得到的,他也要得到。
得不到就毀掉他!
憑什麼父皇隻喜歡他?
少年雙眼猩紅,瘋狂道:“那就生米做成熟飯,他能奈孤如何?”
“啊……三郎你拽我頭發了!”那少女突然嬌嗔道。
少年邪笑道:“孤哪能騰出手……”
隨即兩人僵住了。
他們驚恐地看向旁邊的臥榻。
隻見鄧王李寧一手揪著女子的發髻,紅腥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們,似笑非笑!
“啊!”
刺耳的尖叫聲將營帳上麵的積雪都震了下來。
李寧佝僂著腰,一手死死地拽著女子的長發,另一手緊攥著少年的胳膊,喉嚨裏發出詭異的聲音,猙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