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難道不是應該問帝君嗎?我上次見到她還是前年的事情了。”
哦哦,這個確實,觀音奴已經兩年海燈節不在了,就連請仙儀式那次也隻是在璃月港裏來著,還沒來得及逛到絕雲間就被人喊走去稻妻了,誰都沒見到來著。
至於帝君。
帝君陪了觀音奴一晚上呢,想來帝君肯定注意到這種事情了,既然沒說就是沒事。
因為和削月築陽真君一起背著留雲借風真君出去玩導致有點心虛的理水疊山找了個理由附和了幾句,又溜走去另一邊和彌怒說話去了。
而真的隻是陪小孩子,一晚上都在編頭發沒檢查過對方身體的鍾離默默收回了放出一晚上的龍鱗龍角龍尾,端坐在旁邊喝著茶,也是相當成熟穩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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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與山下之間並不算遠,璃月港的燈火人間正在摩拉克斯觸手可及之處。
璃月港名叫港,實際上卻是巨大的港口與宏偉的城池兩部分一起組成的。而從天衡山下來,進城最快的路就是連著吃虎岩的北城門,進了城之後,撲麵而來的就是人世的喧喧擾擾熙熙攘攘,叫賣聲與談話聲交織著,就譜出了一個鮮活的人間。
隻是今天小蠻沒有心情閑逛這裏,對於“黃粱夢饗”的事情,她難得看得這麼重,又這麼急。急到就連天衡山上的人都顧不上了,就這麼扔下了所有人趕到璃月港裏麵。急到連花與酒都不在意,都不愛惜;急到連摩拉克斯也拋棄在那裏。
但是那又怎樣呢?你總不能要一個心情不好的人還要去一起歡聚宴飲,哪怕不是強顏歡笑,但是也耗心耗力。
雕梁畫棟今猶在,不見朱顏改。
黃粱記的小蠻姐,本來就是整個璃月最矜貴最任性的那個。
所以沒人驚訝於大清早的,神出鬼沒的小蠻姐就出現在黃粱記的大堂。
那些喝酒的,吃小食的,貪歡作樂的人們,隻是安靜的注視著她、目送著她,卻不曾打擾她、阻攔她。
為什麼要打擾這樣的美景呢?又為什麼要打擾這樣的美麗呢?
小蠻今日並沒有身著什麼精美的華服,也沒有穿著那身露出腰部的舞衣。她隻是簡單的穿了一件鳳信色的裙裳,然後帶著一根毫無裝飾的木簪,就連花也未曾簪上一朵。但是這並不影響小蠻的美貌,甚至說正因她今日不施粉黛,麵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平靜的、平淡的、麵無表情的動作,那種洶湧的、不含任何風情的美麗,才少有的、如此明晰的顯露出來。
那是一種純粹的、絕對的、從所有人的審美上碾壓過去的美貌,正如山嶽頹圮,正如海水倒灌,是一種浩浩蕩蕩的洶湧。隻有看見她此時的純然的美麗,才會讓人覺得“風情萬種”這個詞有一天放在一個人身上也是一種庸俗和侮辱。
被稱作為“菩薩鬘”的女子,本來就是由琉璃一樣純潔無瑕的、絕對的美麗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