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玄武的虛影凝結在王鈞身後,玄武仰天長嘯,空間中還未散去的水汽凝聚在虛影上,更為虛影增添三分氣勢。
雖同為虛影,但王鈞這道虛影顯然比王智那道要凝實許多。
王鈞抬手,朝著張唯擊出自己的右掌,他身後的玄武虛影仰天長嘯,呼嘯間,跟隨著王鈞的手掌向前飛出,勢不可擋。此時此刻,王鈞臉上寫滿了勝券在握。
下一秒,拳與掌相撞,而王鈞麵上的表情也逐漸變成不可置信。
“嗖”如同張唯飛射而來一般,王鈞向後倒射而出。
“彭”的一聲,王鈞砸在了灰褐的石階上,盡管他下意識已經用真氣保護住了要害之處,但還是為自己的輕視付出了代價。
“哇”王鈞躺在坑洞中,吐出一口鮮血。
但,聚氣境終究是聚氣境,即使是張唯這力大勢沉的一拳,在真氣的保護下,最後也僅僅隻是讓王鈞吐了一口鮮血。
王鈞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我收回前言,你很強,超乎尋常的強,即便是整個大乾史上,外煉境你堪稱第一!”王鈞正色道。
而張唯,卻仿若一尊石像,也不回應王鈞的言語,隻是在原地一言不發的擺好架勢。
王鈞見狀,徹底收起了那個玩弄之心,也在原地擺好架勢。
“王家,王鈞,請賜教!”
“青雲宗,張唯,請賜教!”
張唯一改先前的話癆,麵色冷峻,簡而言之。
此言仿佛賽跑前的發令槍,話音一落,二人同時飛射而出,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砰”撞在一起的二人,均是感受到了手上傳來的巨力,順勢向後倒退泄力,隨後又撞在了一起。
“彭”二人你一拳我一腳,打的不可開交。
拳腳相交間,僅僅隻是餘波,就已經使得磚石四濺,塵土飛揚,宛如一場沙塵暴在醞釀。
“喝”王鈞找準機會,一掌擊中張唯的胸口,而張唯也不甘示弱,倒射而出的同時,朝著王鈞的麵上回敬一腳。
不過數十回合,二人身上一片青一片紫,渾身破爛,宛如從垃圾堆裏撿來,縫補多次的玩偶。
王鈞口吐鮮血,看著張唯飛右手呈現不自然的扭曲,說到:“雖然是慘勝,但最終的贏家看來是我了。”
張唯神色不變“那可未必,隻是右手用不了了而已。”
隨後又爆射而出,王鈞見狀,擺好架勢,迎接張唯的攻勢。
“轟”二人碰撞在一起,掀起道道氣浪。數合之後,氣浪震得一旁碗口粗細的小樹應聲而斷。
張唯身後的紫虛,玉虛二女,還有王鈞身後的王朗,均是神色緊張的緊盯著搏鬥中的二人。
轉瞬之間,二人又碰撞了十來個回合,場中碰撞聲四起,似是兩頭來自遠古的猛獁象在搏鬥角力,又似兩頭遠古凶獸的幼崽在奮力搏殺。
突然間,碰撞聲驟停,而此時王家大院中,兩道人影對峙其中。比起張唯渾身上下都是傷口,沒有一塊好肉,僅僅隻是上身負傷的王鈞無疑是更具勝勢。
但此刻,王鈞卻越打越心驚,盡管他靠著先前積累的優勢,打的張唯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但,張唯眼中,一團火焰卻愈發高漲,一呼一吸間,傷口內的血液蒸騰而出,宛如在張唯身上罩了一層血色盔甲。
“你……你為什麼還不倒下!快給我倒!“說話間,王鈞抬手又是一記“玄武鎮煞掌”,重重地打向張唯。
張唯不閃不避,抬起自己滿是傷痕的左手,瞬息之間,淡金色的氣息覆蓋住整個手掌,下一秒,兩人的手掌交撞在一起,張唯順勢向後倒退三步,王鈞卻得理不饒人,繼續快步上前,不給張唯喘息的機會。
王鈞一拳快過一拳,拳頭似疾風驟雨般落在張唯早已破敗不堪的肉體上。
在這般狂暴的攻勢下,早就落入下風的張唯隻能憑借本能繃緊肌肉,腳步微微踉蹌,努力維持著自身的平衡。
門邊的玉虛見狀,更是玉手緊攥,臉上寫滿了擔心。
“師姐,你到底在思慮些什麼,他可是你的唯一的親傳弟子啊!”玉虛語氣焦急。
“你呀,可真是關心則亂,我這個師傅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弟子去送死嗎?”紫虛不急不慢“你再仔細想想,在與王鈞的戰鬥中,唯兒他有施展過小成的禹步嗎?”
被紫虛這麼一點撥,玉虛也是冷靜了下來。
“好像是沒有,明明小成的禹步就足以讓他在這場戰鬥中立於不敗之地,那他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磨礪自己,突破練氣啦!”紫虛嘴角帶笑“別看王鈞能壓著唯兒打,若是換一般的聚氣,即便是聚氣圓滿,隻怕早就敗在唯兒的手下了。”
“而凝丹境界,即便是剛剛入門,凝聚出元丹雛形的武者,也並非唯兒能夠匹敵的”紫虛點了點色澤誘人的朱唇,神色認真的說到“等著吧,唯兒反敗為勝的時機馬上要來了。”
“好大的口氣,想拿我王家第一天驕當作磨刀石!”盡管隔著一個廣場,但王朗仍舊聽見了二人的談話聲,在台階上冷哼出聲,“希望你的徒兒被鈞兒踩在腳下時,你還能似這般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