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不清狀況的直起身子,仔細的看著眼前這個悄無聲息走進來的人。
他有著一頭烏黑的長發,臉白皙而消瘦,帶點灰黑色的眼睛下麵有著濃濃的眼袋,眼睛裏還散布著絲絲的血絲。
昏迷前的景象好似電影回放般曆曆在目,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低頭瞧著自己,呼~~~還好,現在的我身上穿著一套半新不舊的灰布衣服,雖然打冷眼一看它給人的感覺就是牢房誘惑製服那種調調,但畢竟要比什麼都沒穿來的好些吧。
我動了動身子,好讓趴在地上的自己顯得更加舒服些,同時用我那還不是很清醒的頭腦思考著眼前的狀況。
現在我的身份是皇帝身邊最得寵的人,而這除了會帶給我安逸與權力之外,同樣會讓我跌入十八層地獄。畢竟一個人有所付出才會有所得,那麼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就是如此呢?這些想法加劇了此時的我的彷徨與不安。
我企圖好好地考慮一下這個很有哲理性的命題,但我那不停抽動的腦子卻阻礙著我繼續思考下去。
那個嚴肅的男人自從走進這間囚困我的房間後,就像個暗夜幽靈般看著我一動不動。
我抽抽嘴,大哥,你綁我過來,難道就是為了裝鬼嚇唬人玩兒?許是受不住這種詭異的氣氛,我還是沒有很好的執行那條“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亂動”的真理。
“你是誰,帥哥?”我諂媚的問道,但緊接著我就克製住了自己那糟糕的幽默感。盡管我一向認為幽默一些可以讓我在這個瘋狂的世界更開心更自欺欺人的好好活下去,但對於現在這種場合,我覺得幽默就顯得有些瘋瘋癲癲毫沒眼力見兒了。
鬼魂先生還是一語不發,我感覺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就好像快要從嗓子眼裏冒出來一般的難受。
清了清嗓子,我隻得繼續用小心翼翼的聲音和他嘮嗑:“嗯..........這位大哥?請見諒,其實我不想故意要打斷你的那個............沉思,但我想問一下............那個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我本來隻是想和他好好解釋一下,我隻是皇宮中皇上身邊的一個小醜,但最終我還是克製住了這種衝動。畢竟這話就連我自己都沒法相信不是嗎。
“很好。”他輕慢的聳了聳肩,“既然你醒了,主上過會兒會來見你。”他的語調很是奇特,就像有人用鋸齒在堅硬的地麵上劃過般難聽。
說完這句對我來說不著六五的話,他頭也不回的瀟灑而去............
我無語啊.............好吧,誰讓咱是小人物呢,那就等等哈!
我無所事事的躺倒在空空如也的房間內,耀眼的陽光從屋頂上一個小小的柵欄窗戶中射了進來,更顯此間破敗小屋的陰涼。
阿深現在在做什麼呢?我琢磨著。
上次那件嫁禍案成功的在朝堂上引起了兩派敵對勢力的全麵火拚,而皇帝這個背後BOSS會在此次事件中做些什麼呢?是利用手裏唯一的王牌開始瘋狂的虛張聲勢,還是留著它按兵不動,靜待時局的變換?
在我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門碰的被推開了,一群人呼啦啦的湧了進來。我盤腿坐直身子,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境,抬頭望向他們。
走在最頭前的是一個魁梧大漢,他很隨意的披著一件大氅,然後大大咧咧的坐在身後由侍衛搬來的一把椅子上。他有著巨大的下巴和濃密的眉毛,臉上還帶著長長地疤痕。恩...........這是一張灰常適合於作為小說中諷刺反派素材的經典臉型----我以前就經常在一個叫晉江的地方見過這種人物,他就是那種傳說中有著呆滯眼睛的□者
雖然至今為止我還不清楚他是否能給我下一階段應該采取什麼行動帶來一些啟迪,但他身上那明顯不同於其身後站著的那些路人甲們的衣服卻能很好的暗示出他現下的身份。
我若有所思的皺著眉頭,打量著這個人。他身上的各種細節都符合我對他身份的猜想,對,我認為他就是此次應該為我被無情的綁架而擔負起全部責任的那個罪犯。
他靠在木椅上,似乎對自己給我造成的視覺衝擊力非常滿意,但他的眼神中那危險的不安暗示著一定有什麼事激怒了他,而這件事正是由我這個悲哀的囚犯所導致的。
他將兩手的指尖相對,最後對我說:“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