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1 / 2)

最近我暫時棲息的這塊地界,出了一莊不大不小的事兒。

一個懷胎九月的小媳婦,被自己的書生丈夫打得遍體鱗傷,直接後果就是一個已經成形的孩子被打落了。

當時據說這十裏八鄉都被驚動了,連衙門裏頭的縣太爺都搖頭歎息,說自個兒雖是個大大的清官,但畢竟有句老話說得好,清官難斷家務事,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當然如果僅僅就這一點來說,還不可能產生那麼大的轟動,主要是這裏頭還隱藏著一個哀婉淒苦的橋段,這才是最讓人歎為觀止的地方。

據那位被家暴了的小媳婦的鄰居二嫂子那小舅子他大爺的姥姥後來透露,這事可真真的作孽啊!

那個小媳婦原是京城首屈一指某權臣家的大小姐,據說這小姐當初剛生下來時,天降異象,五彩祥雲外帶百鳥朝鳳,後來請了個先生去批字,道是個絕好的命,以後那絕對是要到宮裏頭當娘娘的。

因著這個緣故,這位小姐那從小可真真的是千金嬌養起來的。自懂事以來,身邊綾羅綢緞翡翠珠寶要什麼就有什麼,至於平時那些燕窩魚翅更像是不要錢般供著,就差把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下來給她把玩了。

隻不過後來世事難料,一個也不知哪裏來的窮秀才,放著自個兒的聖賢書不好好讀,整天介就想著些歪門邪道蛐蛐心腸,最後也不知道弄了個什麼手段,硬是和那天仙般的小姐花前月下、暗通曲直了。

這事當時據說鬧的可大了,連宮裏的官家們都被驚動了。

其實要說這秀才,有眼力見的人一看就是明白的,瞧那眼睛滴溜溜轉的,一張嘴歪歪著,想來就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但可憐那白花般清純的小姐,從小到大見過的人不是丫鬟奶娘,就是自己那把她放在掌心都怕化了的父母了,又哪裏能明白這世道的艱險人心之險惡呢。

就在那幫子大人們吵翻了天想對策的時候,那奸佞的小人愣是憑著他那張小白臉子和一肚子的花花腸子把那傻乎乎的小姐騙的私奔去了。

哎,你們說這事怎麼處?別說她是一從未吃過苦的小姐,就算咱們這些成天介風裏來雨裏去的平頭老百姓們,碰到這種事這後半輩子肯定也就毀了的。

不是有句古話說的好嗎:聘者為妻奔為妾。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瞧,現在報應不可立馬就到了嗎!

那可還是個帶把的呢,據說下來的時候小臉憋的青紫青紫的,就差那麼一口氣了。

但凡還有心的人,當時就算不救吧,怎麼的也要好好料理著這後事不是?

但就有那麼一種喪心病狂的家夥,居然連看都不看,就那麼甩手拋下還滿身血汙的娘子及那隻有進氣沒出氣的自家骨肉,還敢舔著臉到花樓胡天胡地的。

哎,真是作孽啊!

當時要不是王嫂子正巧路過,別說那可憐的孩子,就是大人估摸著也是救不活了的。

不過要說這奇怪的還在後頭呢,當時王嫂子那可是嚇壞了,就顧著招呼人救治正奄奄一息的小媳婦,等忙完了這一陣,再轉頭想尋著那可憐娃子的屍身好好安葬的時候,才發現那嬰兒已經不翼而飛了。

好在那時就是青天大白日的,否則還不虎了一條人命去?

那段時間不要說俺們這些鄉裏鄉親的,就算是衙門裏那也派了人四處尋去了,但你說怪不怪,就那麼活生生的死不見人活不見鬼的。

哎,要老太婆我說啊,就是咱們女人家真正不能走錯哪怕一步,否則這以後的日子還真就說不清了。

我眯著眼靠在床榻上聽小福子學那村婦的話講的是惟妙惟肖,身後的一幫小丫頭們則被他那一臉正經但卻不時會冒出來的鄉野村婦特有的語氣給逗得前仰後合,至於旁邊睡在小塌上的寶兒則睜大著雙眼看著我們,小嘴還一動一動的,不時發出依依呀呀的聲音。

講到最後,還是靈兒最先忍不住了。

“娘娘,要我說呀,這男人就該被抓去閹了,這也太壞了。”

“靈丫頭,我還在這杵著呢,你這不是觸人傷疤嗎?”講的正起勁的小福子立馬不幹了,捋胳膊挽袖子一副準備揍人的摸樣。

“哼,靈兒這是就事論事,你心虛個什麼啊?”

“要小福子我說,其實這事還得怪那小姐自己不好,她要是能夠恪守婦道,不到處亂跑,又哪裏能遇到那個書生,那麼這之後的這些個冤枉事就更加不可能發生了不是。”

我身後另外一個丫頭水兒一聽這活就坐不住了。

“小福子,你說什麼呢。我們女人平時走路連站都站不穩,哪裏還能夠撒丫子亂跑的?顯見的就是那個白眼狼射了套千方百計的搭上了那位小姐。娘娘,要水兒我說啊,這事的根源就應該在那臭小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