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在天空上自由自在的飛上一圈,是紅蜘蛛自從那次礦洞事件之後最大的愛好了。
然而今天也並不例外,自家那鐵桶頭老大一天天的就好像想不起自己這人一樣,啥活也不給安排,自認為自己是一個熱愛工作且辛勤勞動的機的紅蜘蛛於是開始自己沒事找事幹。
比如每天外出飛一圈——這一他認定了是外出巡邏的隨便溜達。
所以就在今天,這本意其實就是摸魚的活動居然還真的能發現異常情況。
這算什麼?意外之喜麼。
銀紅的小飛機在半空中來回的盤旋,紅蜘蛛看著監測雷達上的那個一閃一閃的小光點,陷入了沉思。
要去看看嗎?
當然要去啊!
自己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把事情解決,為別人分憂,一定能讓那個老鐵桶高看自己一眼!
小飛機又陷入了自己飄飄然的幻想中,連機翼都高高的聳了起來,看上去整個機都歡愉了好幾分。
既然決定好了,那就要立刻出發才對!
不再苟求著漫無目的的閑逛,既然這下找到了目標之後,那便是立刻就飛快地斜掠越過天空,隻留下藍天之下被劃出來的那條一直延伸到天空盡頭的白線,以及在白線周圍被其光滑的從中“切開”的,被激蕩起碎雲。
實話說,在來到目標點近前位置之前,紅蜘蛛還真的從未想過信號源頭會是自己曾經去過一次且經曆了一番可以說“驚心動魄”的事件的先驅號半截殘骸處。
站在先驅號的入口,又想起了黑寡婦。
不自覺的就開始追憶往昔,雖然都說當局者迷,但如今回過頭來再想一想,似乎就是在這裏,發生了那有可能真的改變了自己一輩子的事件。
從礦洞事件,再到先驅號被汽車人生擒,自己或許真的變了,但倘若要問到為什麼,或者什麼時候,紅蜘蛛是答不上來的,所以其實有沒有可能,自己,或者其他人本質上並沒有什麼變化,真正被改變了的是這個世界的本質,至於自己以及其他人也隻是作為改變世界的“陪襯”,被這個世界驅使著發生了變化。
那麼如果在礦洞事件時,我沒有說實話,那先驅號那次大人還會派人救我麼?
於是腦子中就再次跳出來了那個被翻來覆去思考過無數個晚上的問題:
我想要的真的是“大人”的位置嗎?
不清楚,不了解,想不明白。
——不想了。
頭好癢哦,要長腦模塊了。
用力搖了搖頭把這些極其深奧的哲學性問題甩到腦後,想起了目前的當務之急——
紅蜘蛛走進先驅號殘骸。
先驅號裏依舊那麼陰暗,甚至比上次來時還多了一份潮濕,水滴聲規律地滴落在鋼板上發出脆響,但因為間隔的時間太長所以每次都能嚇得紅蜘蛛一個激靈,身形也從剛進來時的坦然自若發展到現在的縮成一團躡手躡腳,連機翼都緊緊地貼著後背不敢張開。
走了一段路,紅蜘蛛似乎也品味出水滴聲的規律來了,甚至開始用它來計數,一邊左瞅瞅右看看地尋找雷達上的目標點位置。
雷達上隻顯示了在這半截殘骸的後半部分位置,紅蜘蛛最後隻能放棄看雷達,提高警惕地自己搜查。
在走過去了某處的天花板,其實隻要抬起頭仔細看看,就能發現陰影處藏著一道影子,影子的末端亮起兩個光點,很震撼地三百六十度地把身子旋轉過來,看著紅蜘蛛消失在拐角位置,然後一個震悚彈起變形,噠噠噠地快速跟了上去。
紅蜘蛛摸索著牆壁,一邊慢慢地走著,手底下突然就空下去一塊,好像觸發了什麼機關一樣,可憐的小跳蛛本來就精神緊繃,這下子更被嚇了個慘淡,竄了老高,差點就撞到天花板。
在一番雞飛狗跳好不容易安分下來之後,一方暗室就這樣赤裸裸地呈現在眼前了。
哈,今天意料之外的事情真多。
自然知道這絕對不可能是檢測雷達上所顯示的那個東西,不過出於好奇心或者其他什麼,紅蜘蛛還是小心翼翼地探了個小腦袋進去,確認室內沒有異常之後才鑽了進去。
看上去是某種裝置。
紅蜘蛛這麼想著,嚐試性的按了一下控製台,竟然還真的還可以啟動。
看著投影屏幕上快速滾動著的各種條目,隱隱之間覺察出好像有什麼遙遠的回憶湧上心頭。
幸好還沒忘記——我的本職。
紅蜘蛛習慣性地往身側的位置看了一眼,直到發現空無一物之後才反應過來,惆悵且遺憾地歎了口氣,壓下心底的那一份悸動,重整精神開始仔細瀏覽條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