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姒鳶雖然做事隨心所欲慣了,卻並不是行事無章法的人,卻能為了她敢來挖大盛皇陵。

楚洛寧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感動好還是該生氣好,恨不得揪著她的耳朵:“你堂堂扶桑女帝,跑到大盛來挖人墳墓,你也是做得出來。”

跑得快沒被人抓住還好,若是被抓住,光挖人皇陵這事,就能讓大盛和扶桑開戰了。

姒鳶捂住耳朵躲開她魔爪:“這不是還沒挖麼,而且\\u0027堂堂扶桑女帝\\u0027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好幾遍了,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瞧瞧,不愧是一國女帝,荒唐起來也這麼理直氣壯。

楚洛寧被氣笑了:“沈行知道你身份嗎?”

姒鳶狡黠地笑:“當然不知,我是死纏爛打,纏得他煩了跟著來的。”

楚洛寧冷哼一聲,還算她有點腦子。

在聽雨軒坐了會兒,便有人來請楚洛寧。

來的是管家沈伯,進門利落地向楚洛寧行了禮,一改先前辛姨娘掌家時對她的態度,笑眯眯地道:“大姑娘,宮中來人了,將軍讓您趕緊前去,一起接旨呢。”

從前的重文輕武弊病很重,安帝為了彰顯對武將的恩寵,凱旋歸京後論功行賞的排場很大,府中眾人都要到場。

楚洛寧起身,臨走前叮囑了姒鳶幾句:“好好待著,別找事。”

這話落在沈伯耳朵裏便成了大姑娘對這位姒姑娘的敲打,落在姒鳶身上的視線嚴肅了幾分。

姒鳶托腮看著出楚洛寧遠去的背影,眨了眨眼。

阿寧這是讓她好好待著,別去找她那幾個皇弟的麻煩呢。

但她應該,大概,好像,不是坐得住的人呀。

前院裏,安帝身邊的曹公公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捧著茶飲了口茶水,親切地與沈行寒暄。

作為安帝身邊最得力的太監,他親自來傳旨,也是在傳達安帝對沈行的看重。

楚洛寧緩步走來,抬眼掃了眼眾人。

禁足的辛姨娘也被放了出來,領著沈璿與沈瑞站在沈行身後,沈珮則隨薛姨娘站到不起眼的角落,最前麵是沈行與沈澈,人這便到齊了。

曹公公打量了眼,暗暗搖頭,這沈家人丁著實不旺啊。

“沈將軍,人都到齊了,那咱家這就宣旨了。”

沈行做了個請的姿勢:“公公清。”

沈行已是正一品鎮國將軍,安帝雖重視他,也不好再給他往上升,此番便大手筆地賞了金銀等物,又將已故的將軍夫人追封為一品誥命。

楚洛寧跪在地上,聽著曹公公熟悉的聲音出了神。

從前她與父皇鬧了矛盾,過不了多久曹公公便會笑眯眯地登門,捧著父皇從私庫裏尋出來的好東西給她送過來,這便是在求和了。

都說天家親情淡薄,父皇卻是難得的仁君慈父,將她寵到的心尖尖上,就連當初想上戰場,也是他在背後擋住朝臣不光是她,宮中每一個孩子都得到了他的關愛和教導。

她出事之前父皇身體便不大好了,也不知如今怎麼樣了,有沒有好好聽太醫的話,是不是又偷偷把藥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