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著他牙齒外麵的那塊皮膚,傲慢吩咐,“張嘴!”
宋延清死死的盯著他,嘴唇緊閉,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就像是在和他較勁。
衛嶼看到他眼底的厭惡,笑裏藏刀的勾唇輕笑,俯身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鮮血在他們的嘴裏翻滾擴散,拉出透明絲線,“你知不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會幫你?”
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是宋延清剛考上大學那一年,他長的漂亮人也禮貌,性格溫順笑起來就像是茉莉花一樣,純白無瑕。
他被評為那一屆設計學院的“係花”,這是一個戲稱,一開始隻有一個女生這麼喊,因為那個女生喜歡他,總是喜歡粘著他,上課下課都會圍在他身邊轉。
宋延清當時沉默寡言的,就知道埋頭學習,根本不知道那些流言蜚語,隻是覺得女生太熱情,讓他有點招架不住,向女生說,“同學,你不用幫我,我自己也可以。”
結果女生問她,“你怎麼不叫我名字?”
他不好意思的回答,“我不記得你叫什麼。”
他們明明是一個班,開學大半個月,他到現在都不記得自己的名字。
女生特別傷心,後來就沒有再出現。
時間過去一個星期,他以為這件事已經結束,直到某一天的晚上,他背著書包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時間太晚路上沒什麼人。
他走著走著,發現前麵有五六個身強體壯的高大男生,堵在路上問他,“你是不是宋延清?”
“我是,請問你們有事嗎?”
“那就行,兄弟們給我上!打他!”
他整個人都懵了,為什麼這些人要打他?
“我們認識嗎?”
“操你媽的小白臉,我女神天天就是為你這個傻逼,在宿舍裏哭成淚人,真是氣死老子!”
宋延清根本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著急的解釋,“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少他媽廢話,老子找的就是你!”
他細胳膊細腿的,也不會打架,別說四五個力氣很大的男人,就算是他們之中的一個人動手,他也隻有挨打的份,“你們放開我!”
幾個男生,沒有對他那張臉怎麼樣,就對著他的後背肚子和腿下手,一拳一腳的把他按在地上揍,他隻能挨著。
那時候剛滿十八歲的宋延清,第一次被人這樣對待,他躺在冰涼堅硬的地上,感覺自己的腿快要被踩斷,肚子也被人踹了很多次,疼的他腸子都快打結,有沒有人能來幫幫他?
以前他在老家,跟媽媽兩個人生活在一起,他是媽媽未婚生出的孩子,一直被人看不起,媽媽說到了大城市就不會再有人說三道四,但是為什麼,他努力的考上好大學,努力學習,卻在這裏被人欺負?
媽媽是騙他的嗎?
他抱著頭痛苦喘息呻吟,看到自己的畫也被人踩在腳下,覺得自己特別沒用,保護不了媽媽,也保護不了一幅畫。
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體上的疼痛減輕了,然後就聽到一個人問他,“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