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鬱跟著劇組聚餐到半夜,為了保持明天的拍戲狀態,隻意思一下,喝了一小杯。
大家夥兒熱熱鬧鬧,直到散場結束,她也沒給沈久絆回消息。
不是忘了,是純粹不想回。
她想沈久絆見她一直不回來,可能會先找個麥當勞餐廳或者直接找個酒店住下。
可等她回了家,從電梯走出來,才看到他竟然真的坐在門口。
十月金秋的深夜,的確很涼了。
她身上還穿著駝色的長款大衣,腳上踩著靴子,雙手將自己裹緊,可他隻穿了一件薄薄的衛衣,後麵的連帽隨意的扣在腦袋上,太大了,遮擋住了眼睛。
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他下麵瘦削的半張臉。
他斜靠在台階上,屁股下麵墊著兩本書,旁邊擺著自己黑色的雙肩包。
她都走到他麵前了,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睡著了?
柳鬱在他麵前蹲下來。
空氣裏隻有窸窸窣窣的柳鬱衣服的聲響。
“你就一直坐在這裏幹等著?”她問。
對麵的人終於有了反應,像是恍惚的從睡夢中驚醒,將頭上的連帽拽到後麵,露出了整張臉。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目光迷離的看了看眼前的柳鬱:“我給你發了好多條消息,還給你打了電話……”
可能是剛睡醒,他的聲音聽起來沙啞中竟然還帶著一絲軟萌。
柳鬱有愧疚的情緒一閃而過,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她站起身,用鑰匙開了門:“進來吧。”
沒解釋為什麼不回複、不接電話。
前腳剛進門,才剛按亮玄關的燈,沈久絆便從背後抱了過來。
柳鬱下意識的想推開他,卻又停頓,隨著他去了。
沈久絆的個子太高,將近一米九,即便柳鬱穿著高跟鞋,還是比他矮了大半個頭,他低下臉,有一下沒一下的用鼻尖蹭她的脖子。
這時候,她腦海裏莫名想到蔣抱鶴形容沈久絆為“小狗”。
蔣抱鶴是戲謔嘲諷的態度,但柳鬱卻不是。
她抿了抿唇,轉過身時他已經順手關上了身後的門,他欺身上前一步,垂眸盯著她的臉。
她從他的表情裏看不出有生氣的跡象。
從他給她發消息,到現在,足足過去了五個小時。
五個小時,他難道真連一點怨氣都沒有?
原本她都已經做好了他鬧脾氣的準備,到時候正好可以和他吵一架。
可他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隻是默默的看著她,片刻後輕聲問:“你喝酒了?”
“呃……一點點。”她隻喝了那一小杯,也被他聞出來了。
他有潔癖,但現在麵對喝了酒的女人,好像也不介意。
在外麵凍了那麼長時間,他的皮膚貼上她,她都不禁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下一秒,他便細細密密的吻她。
溫溫柔柔的吻落在她的脖頸、她的麵頰、她的耳朵,他真的像一隻小狗,濕濕潤潤的粘人。
“……還不高興嗎?”他悶著聲音,含糊的問。
她沒回答,隻是稍一側臉,便看到了早上他下車前,她在他脖子上留下的牙印。
當時咬的時候就是故意讓他疼。
現在看來果真是奏效了,那牙印看上去,的確挺明顯。
柳鬱被他包裹在懷裏,他吻得很細致,很纏綿,卻意外的沒將她的興致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