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鬱和沈久絆的無聲較勁中，最後敗下陣來的總是他。
沈久絆坐在副駕駛。
呼吸間，都是空氣裏彌漫的淡淡的煙草味道，以及來自柳鬱自身的女人香氣。
他很想問問她最近有什麼壓力，有什麼煩心事，但又怕她覺得他多管閑事。
生活和工作中的很多事，她都不會主動和他說，她是那種有事都悶在心裏的人。
能自己化解，就絕對不會對任何人傾訴。
他幾乎每夜睡在她枕邊，但對她來說，也仍然是隔山隔水的遠在千裏。
沈久絆知道，自己從來就沒走近過她的心裏。
猶豫片刻，他還是按耐了下來，換了個話題。
“……你沒和那誰去清吧？”他開口。
她吸了一口煙，勾了勾唇：“我有那麼隨便嗎？”
沈久絆扯了個笑：“老板，你忘了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她聽出來了他語氣裏的譏諷和陰陽怪氣。
她也不氣，反而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沒忘，我還記得你第一次和我上床，就說喜歡我。”
她湊近他，挑釁似的將嘴裏的煙都吐到他臉上，看著他皺眉。
“起碼我沒那麼隨便的對人表白。”
“我沒隨便，我隻對你……！”
話到了嘴邊，他猛然清醒過來。
在看到她微挑的眉尾後，他深吸口氣，像是在壓製自己沸騰翻湧的情緒。
許久後才扯了下嘴角，慵懶而緩慢的拉長了聲線：“老板，這年頭錢不好掙啊，不披著愛情的外衣，怎麼讓你心甘情願的掏錢？”
柳鬱白了他一眼，坐了回去。
她沒說話，隻默默將後半截煙抽完後，才重新發動車子。
手機震動了下，很快又響了第二次。
前方綠燈，柳鬱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將手機掏出來。
解鎖的時候無意中看了一眼，是陳昭發來的微信。
她扔給沈久絆：“幫我回個消息。”
沈久絆微蹙著眉，看到屏幕上陳昭的那句：【姐姐，我覺得你很漂亮，明天有空嗎？我們約個飯。】
他看了柳鬱一眼，咬了咬牙：“回什麼？”
“隨便，你看著回。”她在專心開車，漫不經心。
沈久絆眨了眨眼，打了幾個字，發送後就將她手機放了回去。
“老板，我餓了，請我吃飯。”
柳鬱感覺沈久絆似乎心情不錯，語氣竟然有幾分撒嬌的意思。
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怎麼情緒轉變的這麼快？
男人的心思也這麼難猜。
……
晚上，沈久絆洗完了澡出來。
看到柳鬱正穿著吊帶的睡裙，雙腿交疊的坐在沙發裏。
臥室內隻開了一盞地燈。
溫暖的光線映照在她白皙素顏的麵孔，她垂著眼在滑手機。
聽到動靜才抬眸，眼神複雜的看向沈久絆。
沈久絆有點茫然。
看見柳鬱站了起來，朝他一步步走來。
他才剛做完結紮手術沒幾天，還不能那個……
看到他這個眼神，她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害怕？
在他眼裏，她有那麼饑渴嗎？
又一想到他幼稚的行為，噗嗤笑了。
她將手機舉到他麵前，他看到剛才他回給陳昭的那句話：【隨便，你看著回】
下麵是陳昭的回複，他連著發了三個疑惑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