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鬱沒和沈久絆深究他之前看的那本小說,沒和他探討“渴望有人暴烈愛我至死不渝”是什麼意思。
他想讓誰那麼愛他?誰呢?
她不想知道。
但這天晚上,柳鬱卻想和他瘋狂作愛,比以往都更加迫切和焦躁。
全部的暗潮湧動,不想問,不想聽的訊息,都飽含在對彼此吞噬般的癡纏裏。
然而在案發現場的一個小時之前——
柳鬱還隻是坐在梳妝台前,台麵上擺著一堆她用的瓶瓶罐罐。
當時沈久絆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時,就看到她像平時一樣在細致的塗抹自己。
分明已經見過無數次了,但那一刻他還是腳步停住,從鏡子看著她素淨的臉,笑了笑。
“你笑什麼?”
柳鬱看見沈久絆無緣無故的傻笑,嘴上抱怨,但她的嘴角竟也不自覺慢慢勾起了上揚的弧度。
她想對他冷漠,但在感知到他的氣息後,她所有的冷漠像是本能般的縮了回去。
她對這樣的自己有些不服氣,但此刻和他的眼睛對視時,她心底的所有柔軟和溫度卻傾瀉般的被他引誘出來。
可他,隻是站在這裏而已,他什麼都沒做
她無法再用冷漠掩飾心底緩緩滑落的水珠。
“過來。”她轉過身,朝他招了招手。
沈久絆本能反應的立刻走了過去,她坐在梳妝台前的椅子上,他站在她麵前。
“彎腰。”柳鬱說。
沈久絆沒有遲疑,按照她的指令,微微彎下了背。
她還覺得不夠:“蹲下。”她又吩咐道。
沈久絆被她一句一個指令的差遣,似乎也並沒覺得不妥。
他在她麵前蹲下來,單膝跪地。
由於椅子高度的關係,望向她的時候,還需要仰著臉抬頭。
她垂眸,像是寵愛小狗一樣揉了揉他剛洗完的,濕漉漉的短發。
她嘴角噙著笑:“想試試嗎?”
沒等他反應過來,她已經拿起自己剛才用過的麵霜。
她擰開蓋子,從裏麵挖了一大坨,將乳霜一點點揉搓在掌心。
沈久絆沒想到柳鬱要給自己塗乳霜。
在她喝醉的時候,他倒是這麼伺候過她,他壓根沒想過有一天她會這麼做。
他有點受寵若驚,隨後慢慢閉上眼睛,一臉享受的承受。
柳鬱將掌心揉搓開的乳霜一點點按在沈久絆臉上。
她的動作很細致輕柔,塗滿他的臉,給他按摩。
沈久絆平時對護膚品這種東西沒講究,對於這個味道他倒是不陌生。
因為是柳鬱常用的牌子,現在鋪天蓋地的呼吸間都是這個味道,隻讓他感覺親切舒服。
隻是還沒等他回味足夠,他就感覺到一股比麵霜更馨香的氣息覆蓋在他的臉上。
輕輕柔柔。
好像一小團綿軟又溫暖的棉花糖。
他睜開了眼睛。
感覺這一小團棉花糖開始在他的下巴,脖子和耳畔處遊走。
她遵循他不接吻的習慣,一邊自得其樂,一邊刻意戲弄。
沈久絆對柳鬱的撩撥向來沒有抵抗力。
兩人自然而然的將這個夜晚點燃成最原始的碰撞和你追我趕的周旋,絕不可能放過對方。
柳鬱坐在他身上。
手裏的皮帶被她勒出了醒目的紅痕。
不知是不是她在靈魂出竅的那一刹那不著邊際的錯覺,她汗流浹背的強撐著自己上半身不趴下,但耳畔卻恍惚的聽到空氣裏傳出來“啪啪”的高頻率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