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也不求什麼美觀跟體麵,買的碗碟,全是木頭的,還就不信了,這些個東西,還能再被摔碎。
牛蛋嬸又捅了捅自家男人,
“當家的,你仔細瞅瞅,那邊的那個小子,跟著一些人在一起的,穿得怪好的。
咱們去瞅瞅,萬一是牛蛋呢?
這是得了什麼好運,要是有啥好活計,那就讓他把位置出來,給咋家的金寶做。”
夫妻偷摸地走牛蛋的側右邊的方向,能既能清晰地看清楚牛蛋的相貌,又能不被發現。
隻是越看越感覺不對勁。
“老婆子,這肯定不是牛蛋。牛蛋是不會認字的。”牛蛋叔提出了質疑。
牛蛋嬸則是不想放棄,“你等著,我過去試試就知道了。”
說完便從隱蔽處走了去,直奔牛蛋這邊。
牛蛋正拿著賬本,給擺在麵前的東西做記錄,數量個價錢,在表格裏以一天填寫好。
“牛蛋,你是牛蛋,我可憐的侄子呀,叔嬸找你們兄妹倆找的好苦呀。”
牛蛋嬸的聲音越說越高。
牛蛋低著頭,看似沒什麼反應,可是握著筆的手指已經泛白。
克製著處於本能發抖的身體,繼續做這記錄。
仿佛是沒聽見那個讓他既厭惡又恐懼的聲音。
牛蛋的不理不睬,並沒打消牛蛋嬸的念想。
她也不遮掩,走到牛蛋的麵前,伸手就要捅向牛蛋的手臂。
在慈幼院裏的這段時間,也不是白待的,所有的孩子,出了要學手藝,學認字,還有便是要鍛煉身體。
什麼飛簷走壁的,就別想了。可是這躲避跟打鬥是每個人的必備課程。
就是避免了日後,孩子們出門在外受欺負。
牛蛋本能地躲開後,抬眸冷聲道,
“這位老奶奶,你認錯人了。這裏沒有什麼牛蛋,想要攀親,找錯地方了。”
牛蛋是特意惡心這個嬸子的,他知道這個嬸子最怕的就是變老,畢竟自己的那個叔本就不是個省心的貨色。
有錢的時候就到城裏的窯子,沒錢的就去村裏的寡婦家。
牛蛋自從父母去世後,被這對無良的叔嬸強行接回家,霸占了家產那刻起,便時刻盯著這對叔嬸,
妄圖找到這夫妻倆的什麼把柄,然後好脫離他們。
隻是想法很豐滿,現實很殘酷,
還沒都等到他想到什麼好辦法的時候,就被這對無良的夫妻,給冠上偷盜的名聲,把兄妹倆給趕出了村子。
要不是兄妹二人福大命大,被慈幼院的保育給救了,這會兒,估計兄妹倆的骨頭渣滓都爛沒了。
礙於現在身體還小,功夫也沒學到家,貿然去報仇,沒準仇報不了,再搭上小命。
牛蛋的思緒隻是一瞬間,很想啖其肉飲其血。
牛蛋嬸依舊不肯放棄,
“不對,你一定是牛蛋。我的大侄子呀,你可真是受苦了。
當初要不是你們兄妹手腳不幹淨,偷了家裏的銀錢,我跟你叔也不會一生氣,就把你們兄妹給趕出家門的。
現在看到你這幅樣子,嬸子這心呐總算是放下了。也對得起你那死去的爹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