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趙家婆媳相互對視一眼,笑了。
這女人一開始就眼神朝著自己這邊瞟,還納悶呢,她到底在憋著什麼屁,結果,就這?
黃氏微笑,
“哦,這位娘子,不知道雲小姐可好?最近是否有請了女先生教導禮儀規矩?
我家慶功宴的時候,雲小姐可是去了的,
她沒跟你們說,我家一次考上了五個秀才嗎?
哎,可能是我家的身份不夠,不足以引起他人看重。
說來慚愧,我老婆子年近六十,至今家中還未有一人中舉。
家中的男人們勤學苦讀了三載不足,才堪堪考中十個秀才。哎……”
家裏有一個秀才稀奇,可也沒啥大不了的,
有兩個那就叫了不得,有三個那叫百年難遇,有十個,這叫啥?
該叫好運來。
為啥?十個秀才,即便科舉的淘汰率再高,總能有一個考中進士做官的吧。
紀氏本打算惡心一下趙家婆媳,主人家已經考中進士做了官,你家才隻有秀才功名。
秀才功名還敢辦慶功宴,呸。
現在被黃氏這麼一描述,紀氏突然發現自己很傻逼,
這是為黃氏做了嫁衣,讓她找到了吹噓的機會。
“不好意思,最近挺忙的,我家喬兒回來後,我還真沒怎麼問她你家宴會上的事。
隻是聽說,趙家這次把宴會擺在田地裏,可有此事?
不知趙家是院子不夠寬敞還是如何呢?”
黃氏哈哈笑,“這個並非家中院子不夠大,而是上次家中擺的是流水席。
在趙家祠堂前的空地上擺宴,這是自古的規矩。
凡是族中有大事,擺宴皆在祠堂前。
搭了雨棚,豎起了遮陽傘。
又在村口設置數口大鍋,煮上骨湯,配上白麵饅頭招待十裏八鄉沾喜氣的百姓。
當日吃喜宴者多達上千人,有我趙家村人,有縣學的學子與夫子,更有咱們慶陽縣的裘縣令賞光。
眾人皆說在太陽底下吃席麵,看近處的麥浪,遠處的風景,感覺寧靜祥和。
並未有人問及是否家中院落夠大。”
眾女眷點頭。
人家的宴席連縣太爺都參加了,還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就算是辦得糟糕,那也是完美的。
可是這紀氏今日跟趙家婆媳杠上了,
向來吵架必須贏的人,今日屢屢吃癟,豈能甘心。
皮笑肉不笑道,
“哦,原來是我狹隘了,隻想著是不是家中院子夠大與否了。
聽說趙家日子寬裕,隻是不知趙家的院子有多大?”
這桌上的其他女客們相互之間對視後,眼中閃耀著八卦的小火苗。
現在都不計較這個紀氏耽誤他們吃菜了。
“老婆子年紀大了,還真不太清楚我趙家的院子有多大。
為了住得舒適,就買下了一個山頭,把家建在了半山腰上。山頭不大,也就是上千畝的大小。”
“哇。那豈不是很大?”一個醬紅色綢緞衣的婦人說道。
黃氏點頭,“還好,還好。飯後想要消食,往後山上轉一圈就好,還能順路在果園裏摘下一兩個果子嚐嚐。
引了山中泉水到家,每隔一段路,就會設有一個水槽,因此洗個果子什麼的,極其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