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雲氏是個合格的當家主母。
她也擔心,若是早早地把這些個妾室給處置了,回頭再整幾個來侯府認親的,混淆了侯府血脈就糟心了。
半個月過去了,雲氏同時請了東西南北城中最好的幾個大夫,來侯府給妾室把脈。
“諸位醫者莫見怪,我們家大爺,遠赴邊關保衛家園。
即便家中妾室眾多,目前還未見一人有喜,本著慎重起見,請諸位醫者聯合把脈。
若是哪位妾室能懷有身孕,那便是我們這一房的功臣。”
人家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即便最初心裏不爽,此時也被雲氏的高義給折服了。
娶妻娶賢,雲氏這種當家主母堪稱楷模。
把脈的結果,一茬下來,居然一個懷孕的都沒有。
這邊的動靜,府裏不是不知道。收到這個結果,不是不失望。
可沒有就是沒有,戚氏對這個結果並不死心,也派人請了大夫,結果自然是一樣的。
這才相信,雲氏並非作假。
既然都沒懷孕,當娘無望,諸妾室們的選擇可想而知了。
一個個的,當初進侯府的時候,有的是被賣進來的,有的是因為長的好,被“強迫”的,當然,這其中也有半推半就的嫌疑。
也有攀龍附鳳的,總之,不管是哪種情況成了賀承山的妾室,如今都是兩個結果,
要麼在這府裏當個活死人,被關在偏院裏自生自滅,要麼就聽當家主母的安排,找個人嫁了,給人當正頭娘子去。
也算是這些女人們識時務,知道哪種情況對自己有利。
畢竟在偏院裏熬歲月,即便是賀承山回來的時候,她們一個個的也人老珠黃了。
本就是個妾,能指望夫君有多少憐惜?她們也不是不知道夫君是個什麼性子。
想明白了,主動找到雲氏麵前,要求被放出府或是嫁人。
雲氏說到辦到。
歸還了各自的賣身契,同時,想要嫁人的,她也給介紹了的人中,有衙役,有兵士,有稍有銀錢的掌櫃或讀書人。
總之,都是自由身的,品性方麵她也派人打聽過的。
都是大小夥子,沒娶過妻的。
不僅如此,妾室們出嫁的時候,她還給每人貼了10兩的陪嫁銀子。
能做到這點,也算是同為女人,不為難女人了。
對此,戚氏雖然有微詞,可也不敢多說什麼。
畢竟,這個兒媳婦的眼神兒實在是太淩厲了。
海平候手裏的茶盞差點被嚇掉,“雲氏,你再把剛剛的話重複一遍,你說,你要去哪裏?”
雲氏跪在客廳的中間,
“爹,娘,兒媳想要去邊關。夫君在哪裏,兒媳就在哪裏。”
這一刻,海平候是感動的,他那個兒子對這個正妻有多無情,他是知道的。
“雲氏,你可知道那邊關環境並不好,經常會有戰爭,你一介女流,手無縛雞之力,萬一起戰事,你該當如何?
此事絕非兒戲,需得為父與親家商量後方可定奪。”
海平候日常很少有如此和顏悅色的時候,如今,那聲音,絕對是被他壓低著說的。
生怕嚇壞這個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