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沒有老人？”
楚和聽完藍羌的話，突然問道。
馬平川猛然驚醒一般，詫異道：“對哎！這裏的病人大多數是年輕人，年紀最大的看著也就四十多歲。”
“像這種慈善療養院收治的對象有八九成是不能自理的老年人，怎麼在這裏反而反過來了？”楚和疑問。
吳非玩著桌上的餐具，隨口說：“說明他們另有目的唄。”
這時，他的胳膊突然被路過的人撞了一下，餐具叮叮當當滾落到地上。
“你沒長眼......”吳非生氣地抬起頭，在看到對方時愣了愣。
一個頂著綠色雞冠頭，小麥膚色的年輕男人在賣力地朝他擠眉弄眼。
他身後還有兩位女生。
吳非立時明白了，這是其他三位解夢者。
雞冠頭手中丟下一個紙團，眼神瘋狂暗示。
吳非心領神會地踩住了。
雞冠頭一句話都沒有說，立刻帶著兩個女生去了幾人後麵的位置。
楚和察覺到他眼神中的異樣，扭過頭看了看。
在走廊裏殺死汪成功的那幾個男人不知何時到了用餐室，正威嚴地掃視著眾人。
他們一共七人，穿著同樣的黑色保安製服，手裏握著粗重的電棍。
其中個子最高、滿臉凶相，正在安排巡邏任務的男人正是楚和剛才見過的刀疤臉。
刀疤一偏頭，餘光正好瞧見鬼鬼祟祟彎下腰的吳非，喊道：“幹什麼呢？”
吳非立刻坐直身體，晃了晃手中的餐具：“大哥，我餐具掉了，能給我換一套嗎？”
“沒讓你們動，都不許動！”刀疤的電棍猛地抽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大的嗡鳴。
所有病人的身體隨之一顫。
吳非把紙團塞進口袋，朝雞冠頭眨了眨眼。
後桌緊張地注視著這邊的三人齊齊鬆了口氣。
早餐時間開始了。
穿著白衣的護士依次往眾人的餐盤裏放食物。
今天的早飯是包子、茶葉蛋、小米粥以及小菜。
這倒出乎了幾人的預料。
一個隨時會虐殺病人的療養院居然夥食還不錯，飯菜都很新鮮。
四人入夢前剛吃過午飯，所以此時並不餓，邊吃邊觀察著周圍。
握著電棍的保安們在病人間走來走去。
所有病人都低著頭機械地往嘴裏塞食物，無人言語，隻有吞咽的聲音。
氣氛詭異得如同即將上刑場的犯人們聚在一起的最後一餐。
毫無生氣的寂靜。
忽然，一個保安舉起電棍，狠狠地砸在一個病人的背上。
那人悶哼一聲，頭栽進餐盤裏，粘了一臉的米湯。
但他毫無反應，依舊目光呆滯地坐著。
保安用電棍懟著他的腦袋，喝道：“誰允許你把蛋黃扔了？撿起來！”
病人像是得到指令的機器人，迅速蹲下身，撿起了地上的蛋黃。
“吃了！”保安的語氣充斥著不容拒絕的霸道。
病人慌亂地把蛋黃塞進嘴裏，整個吞了下去。
“這不欺負人嗎？萬一人家對蛋黃過敏怎麼辦？”吳非憤怒地說著，就要擼袖子上去理論。
楚和急忙摁住他，壓低聲音道：“祖宗，咱看看情況再上行不行？就那幾個壯漢，你這小身板打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