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非猛地刹住叭叭叭的小嘴,神色在一瞬間變得有點複雜。
他沉默了。
馬平川第一個開口,爽朗道:“那是自然,到時候你不找我,我也會去纏著你的!”
藍羌看向他,簡潔道:“好。”
吳非似是為了緩解尷尬,大笑了幾聲:“當然了,你可是我楚哥!”
......
向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一絲光亮都沒有的鬼地方呆了多久。
昨晚,餘良當著他的麵摔壞了他的相機,銷毀了裏麵的照片。
然後把他關進了這個陰暗潮濕的小房間。
餘良沒有殺他,也沒有打他,甚至還差人給他送來了飯菜和水。
但向生實在吃不下那些肥膩的肉塊,聞了一口就劇烈嘔吐起來,直到胃裏什麼都沒有了,吐出來的隻有發綠的胃液膽汁。
他不敢想象,這些肉的來源。
他瞪著眼睛瞧著黑暗中的牆壁,不知道時間也不知道困倦。
直到外麵響起嘈雜的腳步聲和說話聲,他才判斷出應該是第二天了。
外麵很熱鬧,聽腳步聲比昨晚的人還要多。
向生苦笑一聲,這是又要吃人肉宴?
這次的受害者會不會是他?
回想起燕燕的慘狀,向生仿佛墜入深如枯井的恐懼之中。
他不想死。
他還有等待救命錢的妻子和父母孩子。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正想著,門“吱呀”一聲開了,門外的光線照進來,刺傷了向生的眼睛。
餘良春風滿麵地走進來:“向記者,昨晚睡得還好嗎?”
向生看到他的臉,趴在地上再次劇烈地嘔吐起來,但他實在吐不出什麼了,嘔到最後噴出了一口鮮血。
“呦!這是怎麼了?”餘良拍著他的背,一副十分關心的樣子。
“你他媽別碰我!”向生反應激烈地躲開他的手。
他實在是惡心!
餘良並不在意,調侃道:“向記者反應這麼激烈,別人還以為我把你怎麼樣了呢?”
“有屁就放!”向生別過頭,不想看見他。
隻要一看見他那張偽善的臉,他就會想到燕燕,想到冤死在這裏的無數無辜人。
餘良從角落拖來一把椅子,坐在了向生麵前:“唉,我還以為咱倆是朋友,沒想到向記者這麼傷我的心!”
見向生不說話,他繼續說:“但即使昨晚發生了那麼惡劣的事,我還是願意給向記者一個機會,一個和我成為朋友的機會。”
向生啐了一口:“你他媽想都別想!”
餘良笑道:“你先別急著拒絕,聽我說完。”
“你看到了我的秘密,我是絕對不能就這樣放你走,但我也不打算殺你,畢竟你是有社會聲望的人,到時候公安查起來不好處理。”
向生沒耐心道:“別兜圈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餘良翹起二郎腿:“我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不用取你性命,也可以保住我這份藝術,向記者有沒有興趣?”
向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死死盯著餘良:“你說什麼?藝術?”
“對!這當然是藝術!”餘良拍了拍手,房間瞬間亮起來。
強烈的白熾光刺激著向生的視網膜,但他沒有閉眼,反而瞪得眼眶都要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