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陽耐心地用粗大的針管抽出王耀祖的血液，再注射進一個個塑料血袋中。
王耀祖一開始還掙紮，後來隨著失血越來越多，逐漸沒了力氣。
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四肢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
秦尚陽幹脆用腿壓住他的胸膛，將針插進脖子的血管中抽血。
他專注地像一位正在與死神賽跑的醫生，但注視著鮮血的貪婪目光更像一個屠夫。
王耀祖第一次體會到痛不欲生的感覺。
他不再奢求自己能獲救，隻祈求快點解脫。
終於，他的意識逐漸模糊。
秦尚陽從口袋中取出一支針劑，將藥水打進了王耀祖體內。
王耀祖很快醒了過來，甚至大腦更加清醒。
看到他驚恐萬分的表情，秦尚陽溫和地笑了笑：“別怕，這是腎上腺素，保命的。”
“在我取完血之前，你得活著。”
他語氣溫柔，但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令王耀祖膽寒不已。
“求求你，讓我死吧！”
王耀祖絕望地乞求。
然而秦尚陽毫不理會，壓住他抽搐的身體繼續抽血。
他要加快速度，在人死之前獲得更多的血。
他隻要活人的血。
王耀祖在被注射了幾支腎上腺素，受盡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後，終於還是走到了生命的終點。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他露出了解脫的笑容。
秦尚陽看著保溫箱中一袋袋尚有餘溫的鮮血，不滿足地皺了皺眉。
還是太少了！
他摁下牆上一個不起眼的開關。
刹那間，洗漱台向一側平移過去。
藏在洗漱台後麵的暗間顯露出來。
暗間非常小，隻放著一台冰箱和發出嗡嗡響聲的備用電源。
秦尚陽對著隻有幾個血袋的冰箱發了會兒呆，接著把保溫箱塞進了冷藏室。
以往，每次打開這個冰箱他的心情都很複雜。
但此刻他隻有期待和喜悅。
秦尚陽喃喃道：“你會回來的，對嗎？”
“秦先生，你在嗎？”
女傭的喊聲打斷了秦尚陽的惆悵。
他打開門，看見女傭正端著一個托盤。
“屋裏太冷，我給你準備了熱茶和點心。”女傭微微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
這時，她看見了秦尚陽拖鞋上的血跡。
女傭的心猛地揪緊，眼睛往開著的衛生間裏瞟了一眼。
她看見了一雙腳。
秦尚陽接過托盤，倦怠道：“你下去吧。”
“秦先生！”眼見門要關上，女傭鼓起勇氣，“你又殺人了？”
秦尚陽“嗯”了一聲：“你不是早就知道？”
女傭憂慮地看向他：“江夫人都死了......計劃還要進行嗎？”
秦尚陽打量著她不安的神色，溫聲道：“放心，這事牽連不到你。”
“我不怕牽連！”女傭突然激動起來，“我隻想問，你是為了誰？”
她緊張地等待秦尚陽的回答。
秦尚陽一頓，答道：“江婉。”
天“砰”的一聲轟然倒塌。
又是江婉！
她都死了為何還是陰魂不散！
女傭攥緊雙拳，指甲深深地插進肉裏。
她看向這個給她希望又親手毀掉的男人，堅定地說：“秦先生，讓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