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寸頭挑了挑眉,不屑道:“昨晚值班的是我倆,怎麼了?”
許星河壓抑著心頭的怒火,啞聲問:“朝後山開槍的是你倆?”
“除了老子還有誰?”寸頭挑釁地歪嘴一笑,故意問,“你身邊那個男孩呢?怎麼不見他?”
許星河的麵部肌肉都在發抖。
“這還問啥,死了唄!”另一個人說,“真他媽可惜,怎麼隻掃死一個......”
許星河驀地扔掉冰鋤,抽出光頭腰間的手槍,對著兩人接連按下了扳機。
兩人話都沒說完就應聲倒了下去。
槍聲卻沒停止。
其他人瞅準時機,一槍接一槍打在了許星河露出來的手臂上。
刹那間,許星河的右胳膊被打成一灘爛泥,手槍滑落,失去了傍身的武器。
但他卻笑得十分燦爛。
雖然力量微弱,但他還是為虞火報了仇。
即使代價是生命,他也覺得很值。
簡直太他媽值了!
見許星河沒了武器,光頭再次硬氣起來:“媽的!什麼東西也敢到老子這來放肆!”
他拽著許星河橫在他身前的另一條胳膊,一擰,哢嚓一聲,骨骼錯了位。
但許星河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已經對疼痛麻木了。
他惡狼般撲到光頭身上,死死地纏住他。
其他人怕誤傷光頭,不敢開槍,隻能紛紛圍上去,對許星河拳打腳踢。
一時間,二層陷入了混亂。
就在這時,有人撞開大門,邊跑邊慌張地大喊:“大偉哥,不好了!花襯衫帶著條子打進來了!”
伴著他的話,倉庫外麵響起了震天動地、連綿不絕的槍聲。
眾人登時愣住了。
“你他媽放什麼屁呢?”光頭怒喝道。
那人瑟瑟發抖道:“頭兒,咱們都被騙了,花襯衫才是條子的臥底!”
“他把齊哥騙出去綁了,又帶著條子們殺回來......頭兒這可怎麼辦啊!”
眾人臉色煞白,也顧不上被打倒在地的許星河了。
光頭啐了一口:“老子怎麼這麼倒黴,剛接手一天就碰到這麼多破事,真晦氣!”
他叉著腰朝底下人罵道:“操,還能怎麼辦?打啊!咱們又不是沒槍,怕個屌......”
他剛罵到一半,滿身是血的許星河猛地從地上站起,抱著他從欄杆上翻了下去。
兩人重重地摔在一層。
光頭因為頭先著地,鮮血在眨眼間噴湧而出,沒多久就斷了氣。
眾人徹底傻了眼,沒了光頭,他們現在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與此同時,楚和的情況卻不太秒。
受蛇毒的影響,他已經神智模糊,四肢脫力,漸漸向著水中沉去。
藍羌已經割開了鐵柵欄,用手掰著尖銳的斷痕,硬生生地掰出了一個口子。
電流依舊在他身上遊走,但似乎對他沒有什麼影響了。
楚和徹底失去意識之前還在迷迷糊糊地尋思——
藍羌到底怎麼長的?
從五樓摔下來沒事,徒手撕電網也沒事,難道是特種兵?
再次恢複意識時,楚和發現自己處於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周遭響著嘈雜的腳步聲和說話聲。